“是你又如何?”惠征路眼睛瞪得滚圆,“你还是人么!依纯是无辜的,你凭什么见死不救?”
“还是……”徐敞之接口道,“你根本就跟他们是合谋?”
水月静静地站着,“狐狸,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梧落羽大笑,红色的衣衫在火把的映衬下红得刺眼,“是我又如何?”
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一下子迸发了,水月反手从身后城卫军的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寒声道:“那我就让你偿命!”
剑身一抖,水月足下轻点,剑尖就已经送到了梧落羽的胸前。
“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依纯无辜送命?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跟在我身边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水月口中连声质问着,剑尖毫不留情地直指梧落羽的心窝。白色的衣袍带起一阵劲风,携万钧之势,杀向梧落羽。
梧落羽静谧地笑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在这一剑即将没入他胸口的时候,他蓦地动了,一把抓住了剑尖。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闻人彧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原本称兄道弟的二人已经刀剑相向。不过他们不知道水月与梧落羽的过往,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只知道梧落羽是害死依纯的帮凶。
梧落羽单手抓住了锋利的剑尖,水月与他近在咫尺。
“你在心里把我当成什么?”手上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但是狐狸脸上依旧挂着慵懒的笑容。
水月眼神暗了暗,冷笑道:“害死依纯的帮凶!”
狐狸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星夜般的眸子失去了光彩,眼底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和失落,饶是如此,他依旧强颜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
“你来历不明,我从来不敢真正的相信你。”水月平静地说道。
狐狸眼中是浓浓的哀伤,他心抽痛得好似不能呼吸,隔着长剑看向水月,中间却像横跨了无数个沧桑的世纪。看似触手可及,却没想到已经这么遥远。
“在镇北关的时候,你为了幽魄心碎到奄奄一息,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你,醒来你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刘攸带兵来到竹村,我生怕他对你不利,藏在沅徵亭上一刻也不敢分神。”
梧落羽惨淡地笑着,“你昏迷的时候,为了给你凝聚一点生气,我用我的本源给你绘了聚灵阵,和衣躺在你身边一整夜,让你吸收我身上的灵气。”
水月琉璃般的眸子中透着迷茫,这些她根本无从知晓。
“呵呵,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后来到了宫家,在毓秀峰之下的岩浆中,你纵身一跃,我只觉得天都塌了,不管不顾地跟着你跳了下去,烈火焚身又如何?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满足了……”
“你不会知道的,你能怎么知道?你从来就不曾在意过……对么?”
梧落羽说道这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静静地留下,“我怕你受到伤害,确实是将时辰向后推迟了两个时辰。依纯的性命算的了什么?倘若世人与你作对,我杀尽世人又如何?”
水月从梧落羽的话中,感到了彻骨的悲哀,她手中的剑散去了杀意,可是梧落羽却不让她将剑锋撤走,其他书友正在看:。
泪水顺着狐狸的脸颊落下,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梧落羽眼睛蓦地睁开,他左手猛地发力,将长剑往自己的胸口一送,下一秒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水月的脸颊上,“你要我的命,我送你又何妨!哈哈哈……”
水月看着笑得恍若癫狂的梧落羽,眼中一阵酸涩,梧落羽的每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刀刀刺进了她的心口。
站在一旁的闻人彧三人,完全成为了局外人,梧落羽的这番话,将他们满腔的怒火化成了深重的悲哀。
“这一切难道是我的宿命么……”梧落羽低声苦笑道,他胸口的血液化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红的身影被火光包围,水月扔掉手中的剑冲上前去,火团却忽然消散,地上却只剩点点灰烬。
水月呆立原地看着地上的灰烬,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满。
良缘二字作践多少痴心……
闻人彧沉默不语,半天才消化了梧落羽的话。
镇北关?刘攸?宫家?
李皎到底有着什么身份?
闻人彧想问,却又不敢,生怕触动了水月从前的伤口。
“噗……”水月忽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太和城水月的居所。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了,闻人彧三人都守在水月身边,怕再有人对她不利。
水月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然后坐起身来,对闻人彧三人道:“三位竭诚待我,如果再有隐瞒实属不该。”
徐敞之和惠征路面面相觑,他们静待着水月的下文。
“我名水月,是女儿身。”说着,水月将头上的发簪拔下,一头青丝静静泻落,美貌远胜月宫仙子。
她除却穿越过来的经历,其他都事情简略地跟三人说了一遍,其中一些隐秘,自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