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他说完要跳窗出去。
“喂!你从门口出去吧,外面这么冷!”她有些踌躇地看着他薄薄的单衣。
“你不怕我?”他逗趣地笑道,却没有回头。
“你把被子给我。”
烈曲把被子扔到身后,盛月阳裹好被子便拉开门,两眼顿时鼓得像只青蛙:“沦漪?你怎么会来这里?”
金沦漪走进来,盛月阳急中生智地将烈曲挡在门后面,笑得一脸忐忑地看着金沦漪。
“月阳,你怎么裹着被子?很冷吗?很冷就把门关上吧。”她抬手要去关门。
“不不……不要……”她把门往后一靠,听到门上传来撞头的声音,估计烈曲在那疼得龇牙咧嘴了吧。可怜的孩子,自从第一次撞上她这个倒霉鬼就注定要在磕磕碰碰中撞出一个血痕累累的人生了。
“噢!”她装出一副自己碰头的表情,看着金沦漪疑窦的样子,她连忙收敛危容,“呃……我是说我不冷。”
“那就把被子脱了吧?”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烈曲还在门后呢!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我是想问你,我出场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会比较好。”
“啊,这个啊……哈哈哈哈……”她往门上一靠,含沙射影地提点烈曲,“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金沦漪迷惑地看着她奇怪的表情。
她往前迈一步,撑开被子:“像这样,在衣服上架两只翅膀怎么样?看起来会像天使。”
“是啊,月阳你好聪明啊!”她咧开一个赞赏的微笑,“不过,你怎么没穿裤子?”
“啊?”
“可是,超级SEXY!”她歪着头打量她被毛衣盖了半截的光秃秃的腿。盛月阳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蹭着腿。那家伙有没有听到?好丢脸啊。
“嗯嗯……”她清清嗓子,敲响烈曲的窗户,“这个,还给你。”她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衣递到他面前,然后偏过头,看着树上“光秃秃”的枝桠。嗨,怎么偏偏看见这道风景。
“你留着吧!”他把衣服重新递到她面前。
“嗯?为什么?”
“都变形了。”
“哪里变形了?”她拎起那件白毛衣,左瞧瞧右看看,突然看见胸部果然突起变形,差点吐血身亡。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好丢脸啊,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她提起毛衣两个袖子,把毛衣甩到烈曲背后,袖子拉成弹簧,差点没让烈曲脖子搬家。
“喂,昨天你是不是听到了?”她像一个刽子手,阴阴地看着他呼吸困难的脸。
“我听到什么了?”他用截断的气流艰难地回答她。
“SEXY,你有没有听到?”
“SEXY?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一脸无辜地喘气。
“撒谎,你看见了对不对?”
“我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再不松开,明年的今天你就要替我扫墓了……”他声音沙哑。
她松开手。
“长得像只火鸡,哪里SEXY了?”他咳嗽两声,喘着粗气道。
“呀……还说没看到……”她XIU地飞出一拳。可怜的烈曲再一次惨遭毒手。
以后什么手机、项链、娃娃的,盛月阳照单全收,她想某天一次性还给塔锡,哥哥曾经说过:“贪图小便宜会吃大亏。”她记得。
期末考试终于告一段落,有些事情刚刚结束,譬如准备已久的考试,譬如画上句号的塔锡的可怕追求。有些事情才要开始,譬如酝酿多时的音乐会,譬如碌碌赶来的寒假。
“你会后悔的。”他扔下那999朵玫瑰后放出这句狠话。
“你根本不喜欢我。”盛月阳开门见山地将那条寒光闪闪的项链扔在路上,“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请你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要挟我。我喜欢礼物,可我讨厌枷锁,这些全都是枷锁……”他曾送她的礼物散落一地,除了那只可爱的长毛狗缺席,因为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怎样才是喜欢你?是这样吗?”他聚目敛眉,双手捧起盛月阳的脸,力道大得她的骨头都要错位,他冰冷漠视的面孔凑近她挣扎得激烈的脸庞。
“砰!”一个篮球不偏不倚、百步穿杨似的将塔锡从身后击倒在地。盛月阳看到烈曲的飞腿神气地撂在半空中。
“你怎么样?”他明察秋毫地眄视着她脸上的红印,蹿火地咬咬唇:“为什么不还手?在我身上不是已经练成铁拳了吗?”他吃醋了吗?这是他第二次恼怒,是因为害怕她受伤而生气吧!他的脸绷得像人民币上的头像似的,盛月阳像看见了百元大钞,美滋滋地看着他。
“她舍不得打我,你不知道吗?”瘫坐在天台上的塔锡还幸灾乐祸,以苦为乐地撩拨他未消的怒意,他趔趔趄趄站起来,跟身手矫健、气宇轩昂的烈曲比起来,他阴柔得如一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无骨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