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趴在书桌上的盛月阳被玻璃上传来的声音惊醒。看见夜空下皎如明月的他笑得灿如烟火,她心中泛起浪花般的喜悦。
她打开窗户,笑得不遗余力。烈曲勾勾手指头,她身体倾斜,想要听清他说什么,却始料未及地被烈曲双手环腰抱了出去。
“喂喂!”她惊慌失措地叫嚷,烈曲四平八稳地把她放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她的脸像平安夜的吉祥物一样红通通。
“带你去看烟火。”“哦?”烈曲握着她的双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跑到屋顶。
“哪儿有烟火?”盛月阳好奇地东瞅瞅西瞟瞟。
“在那儿。”烈曲指着楼角处一个晾着白色被褥的地方。
“啊?你要放火吗?”
烈曲轻笑一声,把她推到被褥前,他掀开被子,一架望远镜映入眼帘:“坐下吧,三面都有遮挡,这样就不会冷了。”他将仍旧迷梦未醒的盛月阳按在地上,和她并肩而坐,望远镜镜筒正好和他们的眼睛贴合。
一根根“银线”在夜空中织成绚烂的光。
“啊!流星雨?”盛月阳喜不自禁地喊道,“好美啊,比烟火还要明丽,比水晶还要璀璨。”
“听说下流星雨时许愿最灵了,这么多流星,机会难得,你快把你的愿望全都说出来吧!”盛月阳如一只欢腾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催促他。
“你先许愿。”
“我的愿望是希望自己像流星一样发光。你呢?”
“那好,我要把唯一的愿望赋予一千颗流星,就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的脸溢满幸福的味道,停歇在柔情的睫毛、闪动的眼眸、微翘的唇角。
一阵冷风徐徐溢进,他敏感地用双臂环住她,搂得那么紧那么紧,头静静靠在她扎有灵巧辫子的肩头,她肩头微微抖动,却没有挣开他,乖贴得像只茸茸的小猫,静静偎依在他暖暖如壁炉的怀抱里。
幸福围得太紧,让她无法呼吸,可是她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停留在这没有呼吸的幸福齿轮里。幸福来得太短,忘却过往八年的记忆,他只想守住这半年的来之不易,如果生命中他要独自继续,他情愿和她死在只装得下流星的这一刻里。
接下来两个星期是紧张的复习阶段,大家都全身心投入。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塔锡总是“飒飒西风满院栽”地出现在盛月阳面前,让她更为苦恼的是……
“盛。”
“呃,我不叫盛,我叫盛月阳,小名月阳。”
“这个,送给你。”塔锡从身后迁出一只长毛狗,毛茸茸像个小雪球。
“好可爱啊!”盛月阳欢欣地摸摸它,它也乖顺地在她手掌间蹭来蹭去,尾巴摇得像朵意气风发的蒲公英。
“不过,我不能养它,它太娇贵了,而且我没时间。”盛月阳断然谢绝,她深知“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
“真的不要吗?”他的笑有种邪邪的味道,映着败叶荷池中的水光,带着毁灭的锋芒。“扑通”,随着小狗一声凄然惨叫,它被塔锡毫不犹豫地踢进了荷池。
“不要……”盛月阳使出三魂七魄手,七手八脚接住了铁链,将小狗从碎碎的冰面拉出来,抱在怀里。小狗“呜呜”嗷叫,蜷缩成一团,在盛月阳怀里瑟瑟发抖,“你想冻死它吗?”她眼若寒梅,傲霜斗雪地怒视他。
“你不要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他的话如针尖麦芒,比渗入她衣袖的冰水更让她觉得刺骨。原来最可怕的威胁不在拳头,而在心头。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小狗把身上的水全掸到了盛月阳身上,她喷嚏连连地踱往教室,据《说书先生》“毫不夸饰”地记载:“为救落水狗摇身变成落水狗,冬泳新星横空出世。”
课堂上盛月阳的外套裹在憩在她腿上的小狗身上,而她身上则披着烈曲的白外套。多少女生看烂了,想破了的唯美童话,善良白雪公主的故事真情上演。“这个冬天因冰冷而温暖”这句话一时成为蜚声“天门”的口头禅。
咚咚咚……敲门声轰轰传来,盛月阳缩在被窝里惊慌失措地望着那快要支持不住的门。
“谁呀?”
“是我,我拿了些感冒药给你。”外面传来烈曲温和的声音。
“喂,别别别进来!”她的衣服还没干,还放在锅上烤着。她像一只脱了毛的兔子,只穿了内衣内内缩在被窝里。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你千万别进来,不然我就死啦!”她死死地盯着那扇能被烈曲一脚飞到太平洋的脆弱的门。
“好,我不进来,你慢慢休息吧!”
她长长舒了口气,跳下床,猫到门后面侧耳听门外的声音,果真走了。她放心地转过身,隔着窗帘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跳窗而入。
“呜哇……大色狼啊!”一声霹雳般的叫喊伴随着一张被子昏天黑地地盖到那人影身上,盛月阳使出“南拳北腿”,机关枪似的扫向那张被子。
那被子哗地被甩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