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上,银色高大雄峻的铁柱钢筋高耸入云,云色苍茫,似乎所有的云气都凝结到这里,享受着天桥上的音乐盛宴。
“这里被称作‘音乐彩虹桥’,我想,Fitune是搞音乐的,有可能来这个地方吧!”盛月阳踌躇满志地看着塔锡和金沦漪,而他们的眼神都投射到另一个地方。
“他来了。”塔锡嘴里飘出一句,也许是他太过单薄,话语中流溢微颤的声音。盛月阳顺着他俩的目光望去,霎时脑冲血般满脸通红,心肌梗塞般心脉停止,中风般浑身僵硬,甲亢般张口结舌:“他……他……他怎么回来?”
“是我叫他来的。”塔锡平淡无奇地应一句,“我跟你到前面去问,烈曲跟金在这里问好吗?”他微笑地转过头来。
“那走吧!”盛月阳急不可耐,老鼠撞见大花猫似的朝天桥上走去。
难怪这里被称作“音乐彩虹桥”,各种乐器弹奏出来的音乐如尘土飞扬。只是问到桥尾,也没人认识Fitune。
“你猜他会不会追上来?”
“谁啊?”盛月阳灰心地撇撇嘴,他在那悠闲自在、养精蓄锐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说这句“金口玉言”啦?
“烈曲。”一听到这个名字,盛月阳就“两只耳朵竖起来”地警觉起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为什么在她脑海里雕刻得这么清晰,让她想认为是梦都难。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没给他一拳呢?她的条件反射怎么会失灵呢?
“他为什么要追上来?”盛月阳的肺气狂躁不安地翻涌。
塔锡的脸慢慢凑近,依然是他那微颤却有些放诞的声音:“因为我跟他说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他逗弄的眼神、戏谑的表情如三月春雷般敲得她恍然惊醒。他的口气,是在开玩笑对不对?真是真是,臭烈曲臭塔锡,难道她脸上写着“请开我玩笑,我是傻瓜”吗?为什么都要用这种方式开这种玩笑?在这方面新手都不算的她看起来好欺负是不是?她肺都气炸了,眼里烈火腾飞,朝他扔一句:“哎!你留在上面继续问,我去桥下看看。”她忍者神龟似的往前走。
“嘿!”塔锡迈两步跟上来。
盛月阳恢复健康活力的右臂一振,石拳耸耸地威吓他:“再过来,给你吃这个。”
桥下寂寥了很多,只有几声清脆的吉他声“鸟鸣山更幽”地独自吟唱。顶灯的光清幽地洒在桥洞内,她看见一个埋首轻弹的少年,慢慢走近,棕发少年?盛月阳喜出望外地跑过去:“Fitune……”
那少年“吉他声停欲语迟”地望着她,一副横遭抢劫的表情。不能怪人家,人好不容易逮着一无人问津的清闲地,突然冒出一桥洞渲染下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能不怕吗?
黑色眼睛,黑色头发!原来是灯光的效果。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盛月阳失望转身,忽然觉得有点歉疚,刚才吉他少年眼里闪现的是期待的光吗?他似乎需要一个倾听者。
盛月阳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咬咬牙,递给少年:“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很好听哦!”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莹白如玉,如一片绽开的花瓣。
盛月阳蹲在地上,双臂枕在膝前,头歪歪地看着某一处黑暗的角落,听着这些稚拙却是很用心弹奏的吉他声,怔然出神。
“这个,借我弹一下好吗?我想为我女朋友唱首歌。”好熟悉的声音,这个人是……她惊异地转过头来,烈曲?他怎么会到这儿来?
烈曲手里拿着一百块钱,伸向吉他少年。吉他少年看看盛月阳再看看烈曲,别有韵味地笑笑,很娴熟地站起来,将吉他取下递给烈曲:“钱你留着吧!音乐就是最好的租金。”
吉他声跃然手上,乐声动听,如烈曲唇边的微笑一样欢快、自由、轻盈、洒脱。
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原来他的歌喉竟如此清朗悦耳,每一句歌词都似沉醉春风的花瓣,飘然而下,沁人心脾。
“好好听啊,再唱一遍好吗?”盛月阳意犹未尽地拍手道。吉他少年更是满脸歆羡,如逢伯乐地望着他。
“不可以……”烈曲拖长音。
“为什么?”
“我要你永远记得它,我人生中第一次为某个人歌唱。还有……告白不可以有第三次懂吗?”
“什么?”盛月阳又开始大病小病一齐上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亲情、友情我们都经历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升级了。昨天晚上没回答我的话,今天是逃不掉了。”烈曲轻轻点一下盛月阳光洁的鼻子。是啊,冬天也是喜欢她的,把她从一个黑妹变成了白雪公主。与她经历的那一幕幕、一重重仿佛昨日观摩的金奖电影,历历在目、回味无穷。
盛月阳浊水澄清地呼口气,走到烈曲面前:“好,我回答你。”她的手白云般飘逸地拂上烈曲的脸,俯身贴进他有些“迷失桃花林”的脸庞,连他的神经都停止了工作,浑身僵直无措。
“啪”,盛月阳的花岗岩脑袋火花四射地撞到烈曲头上,嗡嗡作响。她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