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他在哪儿?”金沦漪立刻神采奕奕,激动地握住盛月阳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她的手心。
“在梦里的钢琴室,他弹了一首曲子,不,那一定不是梦……”盛月阳如梦初醒地回想。
“带我去,请带我去那儿!”
盛月阳拉着她的手,向钢琴室跑去,她能够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她的那份无怨无悔,不顾一切的渴望。他是她的一个梦,追逐了八年,不愿也不能割舍的梦。
“嚓”,金沦漪急切地推开钢琴室的门。琴音扑面而来,却是一个女孩在弹奏。
金沦漪的高档公寓内,沙发上的她像一片疲倦的落叶,手有意无意地摆弄裙裾,怔然出神:“他长什么样子?”
他,如果不是梦的话,为什么长得那么像烈曲?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我要调查清楚了再告诉她吗?
“我不记得了。”她只能撒谎,在她确定那不是幻觉之前,“但他弹了一首曲子,你可以教我弹吗?”
盛月阳拿出那首凭记忆记录下来的曲子。高雅的白色钢琴前,金沦漪的演奏如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一改盛月阳稍显单调拙板的乐风,完璧归赵地再现了梦中灵动曼妙的乐声,传达着洞彻心扉的唯美。
“你怎么哭了?很美的一首曲子,不是吗?”盛月阳眉角轻皱。只是不知为什么,听过之后,会留下一抹难以散去的惆怅,缭绕心际。
“对,很美,可是也很忧伤,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他一定非常寂寞。”金沦漪洞若观火地点破。她真的人如其名,心如水漪般细微。是她太过在意他才会如此敏感吗?
篮球场上,一个轻如白燕的身影,节奏鲜明地拍打篮球。月如银钩,夜如黑绸,他雪亮的身影如浪剑般穿梭。
“Fitune……”坐在露台上的她忐忑不安地叫出这个名字,如果是你,出于条件反射你是会回头的。
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头。她低下思潮翻涌的头。
一道暗影洒落在她脚前的水泥地上,她抬起头。
“终于舍得说话了吗?”烈曲的笑在暗夜中如一株鲜艳浓烈的昙花。
“你是Fitune?”她面色严峻。
“我叫烈曲,不是什么Fitune。”他收敛起笑容。
一颗巨石在她心里落下。
“音乐到底在哪里?”她空穴来风地问,对于她这种跳跃似的思维方式他却习以为常。
“音乐在这里,在这里,”烈曲伸长腿,闲适地坐到盛月阳旁边的石凳上,他的手指到心口,指向他手中的篮球,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在那里!”
盛月阳迷惑地望着他,像一个懵懂的小孩。恍然间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身上因打篮球而升起缕缕热气,盈满男孩子特有的味道。
“万籁之声皆音乐,只要你心中有音乐,哪儿都是最好的乐器,比如篮球。”他轻跳起来,篮球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的手掌间轻灵地跳跃,在地面串成节奏分明、旷人心魄的律动。
盛月阳的眼里折射出星辉斑斓的光芒,眼睛笑成上弦月:“虽然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不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说的话很有哲学意味嘛!”盛月阳夸赞地打量他。
“所以,你也喜欢音乐对吗?那么懂音乐、爱音乐的人应该在有音乐的地方……”盛月阳沉吟着。
“你想说什么?”烈曲不解地看着这个说话比思想家还深奥的人。
“Fitune,Fitune会在哪儿?”
“你找他干什么?”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烈曲别过脸去,手中的篮球滑落在地上,轻轻弹动。
“哦!”月光照在篮球上,光面部分如一张笑容灿烂的脸。盛月阳抱起地上的篮球:“它是乐器,我也有乐器喔!”
盛月阳嘴里传出口哨声,和缓、舒幽,如一支清远的笛。而那演奏它的“乐器”诙谐可人,让人忍不住……
烈曲蜻蜓点水,吻上她俏皮的唇。
“啪”,却不是盛月阳巴掌的声音,而是篮球滑落的声音。
“我……喜欢你!”寂寥中他的声音清澈如山间泉流玎玲,“你喜欢……”“咻”,还不等他说完,盛月阳如飞马夺步而去。“嘭”,继而一阵“高楼”倒塌的声音。
“小兔子,你怎么了?”
金沦漪,一个拥有贵族公主般身份的异域女孩,为了追逐心中的梦,从大西洋的边缘飞到太平洋的边缘举办音乐会,却只是为了灯火霓虹中一个蓦然回首的似曾相识的脸。
塔锡,一个外表落拓不羁,风流洒脱的大男孩,明知音乐合奏者金沦漪来此处的真实目的,却为何偕同前来,并会不痛不痒地答应她将音乐会推迟至期末考试后的决定?难道他真如外表看起来的那般玩世不恭?还是别有真情?
“Fitun”“Fitune”塔锡拦住继续无动于衷朝前走的烈曲。
“我警告你,我不是什么F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