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西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这爷们儿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蛮横不讲理!
她倒是想挣扎来着,可无奈力量悬殊是不争的事实,跟他较劲儿,无异于蜉蚍撼树,想都不要想。。
索性也别叫骂了,平白招惹围观者看热闹外加点评,万一被拍了照片上个微博神马滴,脸皮可就丢到西太平洋去了。
强忍着一口恶气,直到被他丢进车里,并且瞬间捆上安全带并且锁定中控,彻底逃脱无望。
在这个密封的小空间内,何念西终于可以不必再顾及形象,愤怒大喊——
“刑震谦你这个混蛋!你这是非法绑架知道不?快点放开我!……”
刑震谦不慌不忙发动引擎,迅速驶离酒店停车场,趁着转弯的当儿白一眼何念西:“嘘,安静点!有什么话,到家再说。”
“你再不放开我,我、我撞玻璃了!”
何念西说着,咬咬牙,身子一偏,当真立即摆出一个用脑袋撞玻璃的姿势。
“停停停!”
刑震谦气得一阵翻白眼儿,放慢车速,乜斜着眼角,估计是想发火来着,却硬是压了下去。
无奈地瞟她一眼,“很快就能到家了,你瞎闹腾什么?悄着点儿不行吗?”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闹腾呀?”何念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抻着脖子咆哮一声:“让我下车!我还得回木棉巷收拾屋子呢!”
“闹腾半天儿,原来你就是想回木棉巷呀?”刑震谦皱了眉头,纳闷儿嘀咕:“早说嘛,我送你过去就是——不过那边家里很长时间没住人了,巷子都强拆一大半了,你回去干什么?”
他语气有所缓和,何念西总算松下一口气,也就不怎么闹腾了,赌气似的扭过脸,懒得看他那张蛮横的脸,没好气地哼一声:“要你管!”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管你,谁管?”嘴巴上得逞,刑爷心情顿时舒畅很多,信手摁下音乐键,决定来段音乐给媳妇儿调节一下心情。
何念西心脏一阵抽搐……又来了,这句话她最近貌似都听过好几次了呢,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点,千万别再给自己挖坑了。
懒得跟他说话,所以尽管部队流行的音乐令她很不能理解,但依旧硬忍着没吭声——总比又让他搭上腔强!
索性木棉巷距离这里并不算很远,三首歌还没捱完,就到地方了。
刑震谦在巷口停下车,总算舍得解除中控了,顺便还附身过来,十分贴心地帮何念西解开安全带扣扣,然后习惯性地抬起大手,极其恶劣地在她头上揉一把,大大咧咧地说:“下车,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用说,头发早就成鸟窝了……何念西百般无奈,但更是懒得跟他斗嘴,只好边整理头发边下车。
站到马路牙子上时,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惊呆,再也顾不上整理头发,看着被拆得满目疮痍的巷子口,连连尖叫:“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一个多月没来木棉巷而已,在网上看到过这里即将被强拆的消息,她也琢磨着应该赶快回来看看,然后尽快着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但是,不是说彻底征得住户同意后才开始拆迁么?她和爷爷不是还没接到参加街道办居民会议的通知么?怎么就变成这样啦?
刑震谦打开远光灯,下车站在何念西身边,眉目深邃而幽深,竟是十分难得的轻了嗓音:“市政公司今天下午下班后突击行动的,这样即使群众有意见,也只能得到临时工下班后违规操作的解释。”
何念西瞪圆双眼,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颓圮墙砖以及木板钢材,抬头望天,头一次感觉到在深邃幽兰的苍穹下,一个小老百姓的力量薄弱得如此无力。
砖块垃圾横七竖八堆在马路上,巷子的交通完全被切断,何念西踩在那些砖块上,小心翼翼往巷子里面走,边走边忧心忡忡地嘀咕:“不知道我家被拆了没,东西一点儿都没收拾呢……”
胳膊一热——原来是被刑震谦扶住。
“别担心,这只是一次类似警告的行动,一时半会儿拆不到你家。慢点儿,当心摔倒磕了牙——”
扑哧……
何念西忍不住笑了,甩开他的胳膊,恨着自己没出息的低笑点,唯恐被他嘲笑,掩饰性地发恨声儿:“你就咒我吧,我磕了牙,对你有什么好处!”
刑震谦哈哈一笑:“这个问题有意思,我想想哈——”
他真的很认真地想了几秒钟,然后黠笑着冲何念西眨眨眼:“你要是只磕掉两只门牙,咱俩打啵儿时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个挺好!可你要是全部掉光呢,恐怕就有点不太美好了,跟你打了啵儿,估计晚上睡觉会做噩梦,而且还得嚼碎了饭菜喂你吃,啧,挺麻烦!”
呃……何念西脑子里立即出现他所描绘的场景,顿时干呕一声,险些当场吐出来。
吃别人绞碎的饭菜,草……太恶心人了!
何念西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头:“你这厮,怎么这么会恶心人!幸好我晚上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