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震谦傲然浅笑:“那还用说——哪个门最大,咱就走哪个!”
豪迈说罢,猿臂一伸,抄住何念西的腰,被迎面而来的一群人簇拥着,呼呼啦啦进了乾隆行宫中间的大门。
刚踏进红木门槛,就看见蒙悦那张笑得分外慈爱喜气的脸,身后跟着几个着装时尚的年轻人,走过来一把拉住何念西的手,打量一番,顿时皱了眉毛,“呀,早上刚画好的妆,怎么现在又有点儿乱了,刚才在路上出汗了吗?”
何念西条件反射地伸手就在脸上蹭蹭,蹭完了,对着手心瞅,有点疑惑:“咦,还真是有点汗哎!”
蒙悦哭笑不得,戳戳准儿媳额头,絮絮叨叨一番爱昵嗔责:“本来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被你现在这么一抹,得,必须得重新上妆了!”
“啊……有这个必要吗?不用吧!”何念西一想起早上被折腾的那两小时,脊梁骨顿时嗖嗖嗖地直蹿凉风。
“怎么不用?用!”蒙悦态度十分坚决,“一辈子就风光这么一回,必须得让这一天成为一生最漂亮的一天,时间还非常宽裕,完全有条件实现!”
不由分说,招呼米蓝和白疏一起,推着何念西就走,这一走,顿时又发现了新问题,“呀你这孩子,怎么还穿的平底鞋……是嫌个子不够矮吗,赶紧跟我去换掉!”
何念西心肝儿一阵抽搐,“蒙老师,我这辈子都没穿过高跟鞋,万一摔倒了,多丢脸呀!”
“不怕不怕,有伴娘陪着,震谦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摔倒!”蒙语笑着安抚高跟鞋恐惧症的儿媳妇,继而朝跟在身后的刑震谦眨眨眼:“你给你媳妇订制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新娘子去上身呢,那么漂亮的礼服,不配高跟鞋可不行哦!”
啊?还有礼服呀……何念西汗滴滴,“还以为婚礼就穿身上这件儿呢,这不就是件儿新婚纱嘛……”
“哪能!”蒙悦笑着说:“新娘子今天接触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是崭新的,没换上正式礼服之前,定妆纱也必须是全新的嘛,傻孩子!”
当刑家的新娘子,原来会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唉!
亏刑震谦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会给她一个独特的婚礼,没想到除了地点比一般人特殊点外,其余完全没有免除俗套嘛!
何念西不禁回头偷偷白了一眼刑震谦,!
媳妇儿的鄙视,刑震谦当然看懂了,妞儿这是果断地对繁琐的程序表示不满呀!
小东西,她哪里知道老公的心思,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落入俗套,表面儿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山人自有妙计!
不过爷的部署,暂且先不揭露,留待悬念揭晓,他想看到她脸上的惊喜。
现在想鄙视就鄙视吧,今儿她是新娘子,是这贵宾云集的乾隆行宫里身份最尊贵的人,她想鄙视谁就鄙视谁,老子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完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宠,让她永远记得有过这么被骄纵的幸福日子!
一群人绕过石屏,沿着主干道往前走,一路经过几处古朴雅致的主题建筑,其间还沧海遗珠般有致散落着许多小建筑,或妩媚、或清秀、或田园,看不尽的楼阁亭榭,走不完的廊腰缦回,古朴典雅、富贵逼人,令人产生穿越历史的错觉。
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满了萝荔的辕门,进入辕门便看见金碧辉煌庄严雄伟的麒麟殿,静谧雄踞于八米高的汉白玉台基上,犹如瑶池仙境中的琼宫仙阙。
蒙悦说这里是乾隆行宫最富丽堂皇的地方,以前的皇帝老儿夏天在行宫消暑时,就是在这里处理公事。
何念西咋舌望去,只看见无数沥粉金漆的巨大蟠龙柱傲然竖立于宫殿飞檐下,其间点缀着许多造型美观的仙鹤及石龟、囚牛、狻猊等上古瑞兽,尊尊活灵活现、仙气逼人。
传说中的金銮玉殿啊,果然富贵奢华逼人!
一颗老松盘踞殿前,髯枝藑龙苍翠劲然,大有一副欲冲霄汉之气势。千百年来静默而立,看尽了皇朝兴衰宠辱,淡然漠视一切走马观花粉墨登场的皇室权贵,依旧生命力旺盛,仿佛可以天荒地老的存在下去。
就在这棵老松下,刑震谦收住脚步,微笑着说:“妈,念西,我先去宴会大厅,你们也得抓紧时间过来——”
蒙悦笑着点头:“嗯,你爸爸现在不方便出来招呼客人,你赶紧去,别让人家觉得被慢待。”
刚准备移脚的刑震谦,却又不放心似的,侧过身,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何念西脑袋,敛着眉交待:“别再乱跑了,要听你蒙老师话!”
这哪儿是跟媳妇儿说话,分明更像是老爸在叮嘱女儿好不好?
蒙悦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着瞪刑震谦一眼,“还让她叫蒙老师?该改口喊妈妈啦!”
妈妈……
这两个字落入耳中,何念西心中一颤,忍不住忽然犯了点酸楚,这么稀松平常的两个字,可是,她已经有多少年没说出过了?
蒙悦眼睛亮着呢,立即瞧出端倪,连忙捏了捏何念西手心,笑着跟刑震谦打哈哈:“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