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兆祥!”他大声喊,十分鄙夷地冷嗤一声:“怎么地,赶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跟我抢道儿,忙着去做生意?”
段兆祥抬手遮遮稍显晃眼的朝阳,定睛一看,顿时堆上一脸热情笑容,殷勤地往前迎了几步,大声笑:“哟刑哥!小弟我今天专程前来,正准备去给刑哥您贺声喜,顺便求刑哥赏杯喜酒喝喝,让小弟也沾沾您的喜气!”
疑惑地顿了顿,“不过刑哥,您这个新郎官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迎嫂子的打头车呢,怎么不见呢?”
刑震谦耸耸眉毛,不动声色淡淡冷嗤:“打头车不巧正好被你挡住路,不知道段大少肯不肯先让你的人给我让让道儿呢?”
“啊?”段兆祥唰地变了脸色,指了指刑震谦身后的婚车,有点难以置信,“刑哥,你是说,那辆车是你的婚车?那刚才那个……是嫂子?”
刑震谦没有说话,面目凛然抬了抬眼皮。
段兆祥顿时猛地一拍脑袋,“哎呦喂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有眼不识金镶玉!看着这队婚车队容寒碜,小弟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今天要跟你抢喜气,正准备堵他一堵给哥哥你出出气呢!”
一巴掌扇到身后保镖脸上,破口大骂:“混蛋瞎玩意儿!连我刑哥的婚车都不认识,害得我差点得罪了嫂子,回头挖了你的狗眼!还不快去倒车!”
他这又跳又叫又打人着,刑震谦却始终一副局外人般的闲散表情,冷冷瞅着这场面,等到段兆祥的车队都开始启动引擎,才淡然开口:“饭店桌子少,坐不下太多人,段少,你的心意,我就在这儿领了,多谢!”
段兆祥脸色一黑,眼睛里装满悻悻然,瞟一眼刑震谦的国产婚车阵容,立即又一脸恍然地谄笑道:“刑哥为人低调,小弟佩服,其他书友正在看:!哥哥你放心,小弟这就把车队全部遣散,就只小弟父子仨去贺喜,刑哥您让手下在边角旮旯给支张桌子坐着就成,保证不占地方!”
刑震谦一听这话,眸子倏然一亮,但立即掩饰过去,依旧冷冽的表情,滴水不漏随意“哦?”了一声,“你是说,段总也来了?”
“嗯!”段兆祥一看事情有了转机,连忙点头赔笑:“家父和弟弟都来了,不过……嘿嘿,哥哥你知道,我这名声不太好,他们不愿意跟我一起出门,自己开车过来,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刑震谦浅浅一笑:“三位有心了,谢谢!”
说罢,再无继续交谈的意思,果断转身,大步朝婚车走去。
被米蓝和白疏搀着往车里塞的何念西,也就只听到刑震谦说的头一句,随着车门嘭一声关上,隔音性能超级良好的加长版凯迪拉克再也透不进一句话。
不过“段兆祥”这三个字,确凿是听明白了,何念西脑袋瓜里乱嗡嗡一团,全是自责的声音。
羞愧地看看米蓝和白疏,尴尬地挠眉毛——“原来真是认错人了……”
米蓝脸色有点苍白,拽着何念西直皱眉,“你这个糊涂蛋儿呀!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段兆祥是谁吗?他可是咱们市臭名远扬的恶少!你是嫌你家老公太清闲,给他找事情干是不是?”
转念一想,立即又释然笑了,“不过在你家老公面前,那个恶少恐怕只能夹紧尾巴装孙子,有多远滚多远,喏——”
何念西和白疏顺着米蓝努嘴儿的方向瞅去,果然,白衣蹁跹人模狗样的恶少段兆祥正在耸肩赔笑,表情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刑震谦背对她们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倏然划拉一下手臂,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往婚车方向走,脸上,看不出喜怒,所有情绪完全藏得滴水不漏。
何念西总算影绰记起,恶少段兆祥这个名字,以前就听米蓝说到过,据说仗着他老爹段开雄的亿万家产,在本市屡屡兴风作浪,什么游艇天体聚会、嫩星群P等等恶心人的事情,都跟这位恶少的名字沾着边儿。
当然,如果只是玩玩嫩星,显然不足以被称之为恶少。
网络上好几次流出段兆祥诱..歼.幼.齿的事情,以及开雄伟业涉黑涉毒的传言,但很快,这些传言便会迅速在网络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那些事情真的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所有的传言,都绝非空穴来风,即使捕风捉影,也意味着确实先有臭味儿溢出。
跟这样一个屡屡侮辱女性的垃圾大少主动说话,何念西觉得,这真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为数不多的蠢事之一,就像是一只苍蝇叮在了皮肤上,想一次,恶心一次。
而且,刑家办喜事儿,本来就是很惹人注目的一件事儿,现在又生出这么一截插曲,还不定会被媒.体怎么演绎呢,她还没正式进刑家大门呢就给刑家带来麻烦,太不好了,唉……
见刑震谦往这边来,白疏连忙忧心忡忡叮嘱何念西:“待会儿好好跟他解释,这事儿是你做错在先,千万别耍性子,这么好的老公,你要懂得珍惜!”
“知道了……”何念西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于是老老实实认了乖。
刑震谦刚踏入婚车,段兆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