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睡在床上,嘴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凑近听,才听到说着什么诗儿的,还说沒照顾好诗儿妹妹,总之,他心里是难受的,所以才会喝成那样。
第二日一大早,瑾若吩咐了张毅照看师父,自己便出了陌王府,北寒陌醒來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时分,头痛欲裂,在院中转悠半天,也沒看到瑾若身影,问了末儿和草儿,也都说沒见,只是末儿沒有给他好脸色。
细问之下,才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北寒陌听完脸都绿了,想到昨日和自己喝酒的长孙恒,恨不得想掐死他,说是西域的烈酒,还好,谁知道几杯下肚,便成了那般模样,肯定是长孙恒偷懒,把自己直接丢在陌王府门口,所以自己才会到琴韵处的。
骑着马在北尧城中转了几圈,也沒看到瑾若的身影,他心里也急,找遍了沈府也沒找到人,想着城中也沒有她认识的人,就越发着急起來。
北尧城中的后山上,冬季过后,渐渐有了绿意,瑾若起了大早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一些新鲜的药草之类的,毕竟初生之物总要好过那些储藏的干药草。
山中微寒,瑾若披了披风,早就听蕊儿说此处很美,如今站在半山腰上看,果真是如此,整个北尧城都在脚下,看着还有那么高的山顶,恐怕是沒有力气上去了。
背着采了不少的草药,瑾若坐在半山腰上休息,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在楚晴的那个世界,自己就是从半山腰上摔了下來才会來到了这里,只不过是在南夕,而不是这里,瑾若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甚至是所有有关她的记忆全部失踪,就如同从未來过一样。
想到这里,她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上官瑾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你就能活那么几十年,为何要让自己这么畏首畏尾的,好好活着不就好了吗?管明天做什么呢?”
正欲起身接着向上,眼睛瞄到不远处的有一个草屋,如果不是从这个角度看,估计她从这过去也不见得看得到,想着也是好奇,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会不会也住着像师父一样的怪人,轻声轻脚的走过去,似乎远远听到几人的说话声。
声音有些熟悉,却听不清是谁,山中的有些树林,风吹着的响动,有些微炒,所以在屋中谈话的北寻枫和李奇晖并沒有听到越來越近的脚步声。
“李师傅,本王要做的只是那个位置,并未想过害谁?”北寻枫的声音。
李奇晖倒了杯酒递给太子,道:“殿下,老臣得前皇后恩泽才会如此为殿下着想,古來君王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上成就霸业的,老臣想前皇后地下有知,一定会以殿下为荣,边关方面,殿下不用担心,一切有老臣看着,那个北子桓也牵涉不出什么风浪來。至于北尧的那个魔头,恐怕要殿下您亲自出手了,毕竟他对你有歉疚,所以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永远不能跟你争那个位置。”
认出了和北寻枫说话的就是李青舞的父亲,瑾如却听得有些糊涂,北寻枫道:“为何不能把他置之度外,他沒有那个心思?”
“现在沒有不见得以后不会有,更不见得你父皇和那个皇后不会有,你该明白,如果不是我们设计故意弄伤你的眼睛赖在他身上,太子也许根本活不到现在,毕竟他是皇后亲子,皇后想要害你,他便是唯一能庇佑你的人,不过这点他倒是做的很好。是老臣无能十年间也未曾找到治好你眼睛的人,不过你遇到疯医的后人陌王妃为你治好了眼睛,可见是上天要成就你。”李奇晖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利剑,穿透了瑾若和北寻枫之间唯一残存的那点相信和关系。
“其实你在乎的并不是我的眼睛能否治好,而是我是否能坐上那个位置,是吗?”太子似乎很明白,李奇晖的野心,虽然他步步紧逼,只为了太子能登上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