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刚一说完,那枫桥夜雪便面露激动了,几步走上前去,将她的胳膊紧紧握住,面露欣喜道:“慕容贤弟,你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么,”
目光里满是欣喜,一脸期待地看着陆蔓蔓,本已芳心暗许的陆蔓蔓被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涂抹了过多黄色胭脂的脸,也受不住变的红发烫了,僵硬着身子在风中对枫桥夜雪缓缓点了点头,
枫桥夜雪道:“那不知在下今日是否有幸,能听慕容兄弹一曲,”
“嗯,”
那被胭脂覆盖着的俏丽脸庞,变得越发娇艳了,此刻,她因为要避开枫桥夜雪炙热的眸光,而微垂下脖颈,一截如白玉般透亮的颈项,映入了枫桥夜雪的眼帘,那纤长翘起的睫毛,在秋日阵阵轻风中微微颤动着,不知是因为面前之人过份直视的灼热眸光而在紧张,还是因为这秋日里的风太过大的缘故,
她抱着古琴走至案前,将琴放于案上,自己则动作缓缓坐于案前,终于,伸出了掩于黑色玉绵袖中的修长白指,十指纤细白晳,比起一般女子的肤色还要有光泽,纤细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过,忽而,手指轻勾琴弦,一阵绝妙之音在亭间顿时响起,
亭外红色悬铃花盛开正艳,朵朵鲜红,仿若雨后才收拢起來的红色六十四骨紫竹油纸伞,在风中微微颤动着,聆听着亭间两人琴瑟合奏传出來的阵阵曲乐,娇艳的红色花瓣,仿拂越开越艳丽了,微风中,花叶轻摇,与琴声为伴,一起在人世红尘中潇洒恣意着舞蹈,
所谓饮酒作画,弹琴赋诗,那本是文人雅士之间切磋才艺,大显身手之事,但到了这一男一女之间,便成为了他俩眉目传情,暗生情愫之介,
待天色黑尽,两人才依依不舍告别,分别之时,陆蔓蔓突然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骰子放入在了枫桥夜雪的掌心,笑着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一枚骰子送予你,且记得要将它好好收藏细细保管好了,”
“骰子,”枫桥夜雪目光里露出了一丝不解,笑着看向面前一身男装的陆蔓蔓,道:“在下知晓有一首关于骰子的诗词,其中有这么两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说罢,眸光含笑看着她微有错愣的秀丽脸庞,道:“慕容兄今日在此送我这枚骰子,该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吧,你要知道,你我可皆是男子,”
“这……”一瞬间,如花一般的容颜又染上了几抹嫣红,刚才还满怀期待的眼眸,此刻,黯淡下了所有的光辉,她想起了自己此刻在他的面前仍只是一男子,现在,满怀爱意地将骰子送到他手中,还在此嘱托他好好收藏细细看管好,当真是显得有一些惊骇世俗了,
见她面色暗淡,眸光碧水浩荡,仿佛下一刻就会有眼泪掉落下來一般,风桥夜雪沉封多年未曾有过感觉的心,终于,因她眸中的泪水而狠狠颤抖了一下,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要撑控就能够撑控,也不是你想要逃避就能够逃避得了的,太多事太多人,我们都无法预料,它來的匆忙,也去的匆匆,就如同自己的心一般,只是一眼,便已经泥足深陷,再无法自拔,
也许,此刻,动心的人不只她一人,
他强忍着那一份不适,在她纤细手指快要凑近到他掌心里之时,一把将手心里的骰子与她柔软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之中,对上她满是诧异的眼眸,笑道:“好吧,这一枚骰子就先放在我这里,我会帮你好好收藏细细保管好,待他日有缘再见之时,在下一定会将它好好归还于你,”
“嗯,”
心里明知道他这些话只是对身为男儿身的自己而说,话中并无其它别样的意思,她却还是忍不住笑靥如花,微微颔首着,将一枚骰子所意寓的情话,深深记在了心头,
下一瞬,一朵悬铃花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你这是,”
她抬起头來,美眸里泛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修长的五指将花朵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之中,对着她不解的眼眸,轻声笑道:“你送我骰子,我也送你悬铃花,这朵花相对于那你送我的那一枚骰子而言,虽是柔弱了几分,不过,在下相信慕容兄弟一定会帮在下将这朵花照顾好保管好的,”
“嗯,”她一脸认真点了点头,
回到皇宫之后,她便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遗落了,遗落在了那去往凉亭路上的万千纷纷黄叶之中,遗落在了那开满万千朵艳色悬铃花的花圃之中,遗落在了那一位如泼墨画中走出來的俊朗男子身上,
万般皆由不得自己,从最初的逃避,到而今的心中期盼,
窗外,秋风萧萧,她手持一朵盛开正艳的悬铃花,坐在床头之上,目光紧盯着手上的悬铃花上,
眸光里闪动着异常动人的光茫,
何为睹物思人,这便是罢,虽无相见,虽无万语千言,一朵盛开着的悬铃花,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帮她缓解着那一份快要将她整个思绪吞噬的刻骨思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了,陆蔓蔓却还沒有回过神來,周国皇帝陆浩天脚步匆匆走了进來,见自己宝贝女儿手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