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蔓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抬起眼帘來,目光不悦看向这玉锦华裳男子,面露不屑道:“你对我说这些话又是何意,你们想要娶周国公主为妻子,难道这件事情还不值得你们长徒跋涉一番么,”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皆是一愣,随后也纷纷点了点头,
陆蔓蔓又道:“你们耗费人力物力,那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与我这个长徒跋涉同样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的人说起,又是何意,且,自古以來,求美人都是各凭各本事,你们自知路途遥远不好前行,不早些启程赶來,现在输于我后面,被我手持长枪拦于城门之外,那又如何了,说來说去,也只能说是你们不如在下了,”
言罢,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这一番话说出,虽是微有在理,却也略显得有些嚣张跋扈了一些,
人群之中,风桥夜雪见那一身锦衣玉裳男子面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盯着陆蔓蔓半天说不出个一句话來,不禁抿唇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着陆蔓蔓微微俯身作了一揖,
“兄台有礼,”
入耳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清泉击石般清亮透澈,
这说话的声音引得了她的注意,抬眸见來者是一身着玉白华裳眉目俊朗宛如壁画中走出來的人儿一般的男子,陆蔓蔓看着突然感觉心底某一块一阵颤动,这种感觉对于她而言很陌生,但是,她心中却也知晓,这种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别人口中所言的心动,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面前一身玉白华裳的俊美男子,伸出红樱枪指向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至今是否有娶妻室,”
娶妻室,
刚问完这句话,她的脸就腾地一下全变红了,埋下头去避开他含笑的眼,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算了,当着这么一大堆人的面,她一身男儿装扮竟然开口问着另一男子是否有娶妻室,这样好像显得很不好,也不知道此刻他眼里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枫桥夜雪看出了她的窘迫,面上笑意愈浓,轻声回道:“在下姓枫桥,名夜雪,字伯据,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但却还未娶妻室,因幼年父母双逝,便由叔父带着长大,而今以种花酿酒为生,现住周国烟柳湖畔一家名为‘柳月居’的酒馆,”
语罢,他眸中笑意甚浓,看着眼前因为无措而急地双颊通给的陆蔓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
陆蔓蔓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在心里想了一想,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把真实姓名告诉他为好,于是,思忖了半会儿,启唇回他道:“慕容冰,”
枫桥夜雪心里当然知晓她所回答的并未真名,却也沒有多说什么,躬身道:“今日与慕容贤弟在此偶遇,也算是缘份,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邀请慕容贤弟一起前去在下酒馆,一起品酒赏花,吟诗作画,”
陆蔓蔓本就对枫桥夜雪一见倾心,此刻听他开口相邀,也便欣然允许了,两人丢下这一队浩浩荡荡的求亲队伍,共乘一马往枫桥夜雪所说的柳月居行去,
秋时之景,落叶纷纷坠于地面,风吹落叶蹁跹,犹如众多黄衣少女在空中舞蹈,陆蔓蔓坐于案前,抬手似想伸手去轻抚案上摆放着的七弦琴,不过,胳膊刚抬起一些,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将胳膊放了下去,目光紧盯着案上的琴,似乎有些不舍,
一旁的枫桥夜雪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轻声对她笑道:“这张琴年岁约有一些久,大约快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是在下花了十万两银子从夏国购买而來,买來之时,本是想着借此琴來练一首好曲子给自家叔父贺寿,却沒有料到,无论在下如何用力去拨去挑这琴弦,这张琴就是发不出一丝音调來,”
说到此,枫桥夜雪深深一叹息,又道:“后问友人,友人道,此琴乃上古传遗留下來的一张稀世古琴,因音色奇特,为世间少有,故此,世间能弹响这张琴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些年以來,在下都只是看着它而已,平日里家中邀來好友,也不过是将它摆放在书房之内,为自己家略添些风雅之气而已,”
“未曾有人弹过么,”
陆蔓蔓轻声说道,又似在喃喃自语一般,
“对呀,”站于她身旁的枫桥却是面上柔柔一笑,答道:“一张这么好的七弦琴,一直摆放在下家中无人欣赏,在下心中直感自己是不是被那卖琴之人给唬弄了,可是,友人之话,又不得不令在下三思,看來一件好的物品,若不适合自己,就算是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那也是一点儿用处也沒有,”
说到此,他一步走上前來,将案上的七弦琴一把抱起,低头看向陆蔓蔓,见她扭过头來,眸光如水,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枫桥夜雪笑了笑,道:“既然这张琴不属于在下,那留在在下的身边,又还有何意义,管它稀世之琴也罢,还是被人所骗也罢,如今摆放在家中数年,拿出來也未有人能够奏响它,在下留着它还有何用,”
说罢,又几步走上前去,作势要将怀中的琴砸到地上,
见此,陆蔓蔓的心一下子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