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来插手?”他喏喏连声,却迸不出半个字来,瞪圆豹睛,张口结舌,模样甚是滑稽,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连那华服男子和那怒气盈胸的大舅哥都不由得露出笑意,华服男子自然多了三分得意。只见这莽汉一个奋身向前,冲至华服男子面前。众人一惊,只听他骂道:“王八羔子,今日得几位姐姐求情,方饶你狗命,否则,哼哼......”说着,伸出了一只银盆大小的拳头在空中晃了一晃,转身大摇大摆地去了。走出一丈远近,竟又回头向着那几名女子“嘿嘿”笑了几声,几名女子脸上登时现出红云,又好气又好笑。众人皆忍俊不禁。
“说吧!钱清江,你打算怎么办?”一声斩钉截铁的暴喝,正是华服男子的大舅哥。华服男子嗫嚅了一阵,口中道:“这......这......”这时只听得一阵呼呼风响,众人急循视,只见一个丈八有余的黑衣汉子大踏步应着风声而来,目光直视前方,行至戏台,一把抓起抱着妻子胳膊的华服男子,厉声道:“大丈夫立世,敢做敢当,一味的忸怩作态,实实玷污我须眉正气!端某平生最恨忘恩负义之人,今日姑且管管你这旁杂闲事。你务要有个明确的交待,否则,断不饶你!”众人一震:这人方才一直立于人丛之中,默不作声,此刻竟毫无顾忌地单刀直入,着实另人佩服。只见他铜黑色脸膛,浓眉狮目,曲发宽额,鼻翼高耸,鼻端硕大,一张大口周围镶着一圈金色的卷曲胡须;身后背着一根赤铜色的虎头戟,另有一柄腰刀随身斜挎。几名女子竟不由自主地垂下兵刃,听他裁夺。
霎时间,一片静寂,连风声都绕道而行。只见那华服男子放开妻子的手臂,立起身子,局促不安之下多了一层深深的惧意,良久,方对着那三名女子深深一揖。紫衣女郎“哼哼”冷笑个不停,声音中充满了凄楚苍凉,众人闻之,不胜怜惜。钱清江目中现出疼惜痛苦之色,口中低声道:“紫雁,你......我......对不住你,你......要多保重。”那对使长鞭的姊妹花眉目中现出忧郁之色,竟扑簌簌落下两串珠泪,碧翠揽着红玉的手道:“姐姐,咱们走吧!”红玉点点头,钱清江再次顾盼,“你们......”,话至半截竟咽了回去,其他书友正在看:。二人毫不瞅睬,待步出一丈远近,红玉竟又回了一次头,这次却不是向着钱清江,而是向着紫雁:“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缘份已尽,又何必自寻烦恼?”这些话语,字字敲击在紫雁的心坎儿上。忽然,她双手掩面,失声恸哭,发疯般地跑了开去……
钱清江赶上前,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哪里还有踪影?却听他大舅哥冷冷地道:“姓钱的,我妹妹对你一片丹心,自打结连理以来,家里家外她哪一点做得不叫人称颂?如今你竟做下这一干风流冤孽来,她又以性命呵护于你,你小子哪辈子积来这等阴德?从今往后你若再起那歪三扭四的邪心,休怪我申老大手段毒辣!”钱清江脸色难看,极尴尬的样子,口中招道:“大舅哥教训得是,小弟今后只一心意对着英儿,痛改前非。”黑衣汉子洪声道:“方才这位兄弟讲得情理兼备,端某实在佩服得紧,有你这位仁兄,令妹实在幸甚之至。”说着,将头转向钱清江,“你小子确是好大的福气,有如此贤妻,要是不知珍惜,可是瞎了一双狗眼了!你既已发了誓言,便不可再生他念,胡乱行事。若叫我撞见,定将你碎尸万段!”钱清江急忙拜谢,余光之中,却见妻子正呆呆地望着三位姑娘远去的方向,心下思索万千,一时无语,垂下脑袋再不抬起。
这时,只听哈哈一声大笑,一个身穿夹衫的粗犷汉子大踏步走上前来,伸手拍了端壮士一掌,端某惊了一跳,未及答话,只听这人笑道:“兄弟好样的!是否有兴致陪在下喝他个一醉方休?”端正闻言,心下一喜,方才的惊疑一扫而尽,朗声笑道:“承蒙兄长高抬小弟,畅游醉乡本是小弟平生之大好也,走,我二人就来他个不醉不休!”钱清江一家向端正行礼道谢,端正一拱手,便挽着夹衫汉子去也。众人眼见这二人风尘仆仆地远去,心中却是思潮起伏,今日这场戏的确名角儿辈出,美妙之至,观之乃平生之幸。继而向华清池不题。
却说那夹衫汉子与端正大步来到华清池侧旁一家酒肆中,酒店的伙计早已陪笑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那夹衫汉子大声说道:“把你们店里上好的酒来一三大坛!”伙计笑着道声:“好咧!”待二人坐定,三个伙计已搬上三大坛西凤酒,那跑堂的伙计陪笑道:“客官吃点什么?”夹衫汉子道:“先切五斤牛肉来!”伙计应声而去。夹衫汉子问端正道:“兄弟吃些什么?”端正笑着吆喝道:“一只炖全羊!”厨内应声,二人相视而笑。
店中吃酒的净是些做苦力营生的,抑或是做小买卖的商人,二丈见方的空间,上下两层挤满了客人,生意做得十分红火,氛围极是自由。二人目视对方,良久不言,忽然双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方是一面镜子,恰恰照出了自己。
那夹衫汉子当先问道:“兄弟如何称呼?”手中却已将两只大酒碗盛得满满的。端正答道:“小弟姓端名正,字泰真,家居吐蕃国。不知兄长上下如何?”目光始终不离夹衫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