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灰暗色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是她喜欢的景致,她恍然盯着窗外,雪松上已经蒙上了薄薄一层的白雪,她不复有当年欢呼雀跃的心情,她的人生的注意力已经和小宝紧紧地牵扯到了一切。
病房的门吱呀被推开,主治大夫带着两名助理眉头微蹙地走了进来。
“病人乔斯奇”?医生翻着医疗记录本,确认病人的姓名。
“是的”。
“经过专家会诊,乔斯奇的病基本上已经确诊”,医生停顿了一下,李菲儿挺直了脊背,双手抓紧了床单,指甲深深地掐了进去,她以及李梓瑶、楚希妍三双眸子紧盯医生,心脏紧缩,期待一个结果。
“病人乔斯奇患的是海洋性贫血,这是化验单你们看一下”,医生打开手中的硬皮夹,抽出一张机打化验单,眼睛搜寻着、判断着谁是乔斯奇最亲近的人,以便将化验单递给她。
什么是海洋性贫血?严重程度如何?对于这个新鲜的医学名词,李菲儿一下子陷入了迷茫的状态中,无法分辨判断这个病症的严重程度,只是,发自原始的本能直觉,从医生的眼神里语气里来探寻这个病症是否会危及孩子的身体。
化验单上的密密麻麻地打印了很多的指标参数,作为一个外行人,她一头雾水。
“大夫,大夫,什么是海洋性贫血”?她一脸的焦躁,身体虚弱得无法支撑羸弱的身体,骨感的手指费力地扶着后背处的栏杆,因为焦虑,她的眼窝深陷,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神采飞扬的状态。
医生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海洋性贫血分为很多种,贫血程度不一,乔斯奇目前脾脏轻度肿大,骨髓轻度改变,间或性流鼻血,就目前孩子表现的症状来看,属于重度海洋性贫血”。
“严重不严重?会有什么后果”?李菲儿身体已经有些发抖,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类的通病。
“你坐下来,慢慢听我来讲”,为了抚慰病人,医生扶着李菲儿的胳膊让她坐下来。
“这是属于一种遗传性溶血性贫血,至于严重不严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会诊,请你们配合医生做好一切化验工作”。
“会,会,我们会的”,李梓瑶和楚希妍一致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等待着白衣天使拯救可怜无辜的孩子。
“那先就这样,我们还需要查房…”
“不,大夫”,李菲儿几乎是扑过去阻止医生的撤离。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大夫,请你告诉我”,李菲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由于干渴,她的嗓子有些粘连,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这种病一般情况下会怎样?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多久能治疗好”?
医生艰难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母亲,太过于焦虑令李菲儿黑眼圈凸显,脸色暗淡,嘴唇失去了粉嫩的色彩。
“根据国内医疗发展水平,这种病症又称为cooley贫血,患儿在出生的时候无症状,一般在三至十二个月发病,呈慢性进行性贫血,面色苍白,肝脾大,发育不良,常有轻度黄疽,症状随年龄增长而日益明显。本病如不治疗,多于5岁前死亡。”
医生后面说的几个字,字字锥心,李菲儿恍然坐下,肉体如抽去灵魂一般,没有了精神上的依赖,仿佛几个世纪般的漫长,她的灵魂慢慢地回归到肉体,再度缓过神来,看了看睡梦中香甜的儿子,如此弱小的生命怎么会和这种病症挂上勾?上帝不应该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他有什么错?若是错了,就来惩罚我吧!李菲儿欲哭无泪。
“大夫,能彻底治疗好吗”?她几乎是祈求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大夫,仿佛医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解救她于水火之中,解救睡梦中可怜的儿子。
“造血干细胞移植是目前唯一的治疗方法”。
“大夫,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只是,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几乎是声泪俱下了,孩子生病,作为母亲,她心痛如刀割,孩子的每一声啼哭都在撕扯着她的心脏,她只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成长。
“当然,我们会尽力的,你尽管放心”,见惯了生离死别、痛苦欢乐的医生已经变得无比的淡定,虽然同情病人,还是要保持着一贯的职业素养。
在医生离去的一刹那,李菲儿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伤悲,扑到李梓瑶的怀抱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妈妈,压抑的抽泣令后背起伏不定,令人无法直视。
悲伤的情绪笼罩着白色的病房,孩子在均匀地呼吸,小嘴不停地啜着,时而发出萌态十足的微笑,像是做了一个甘甜的美梦,小小的内心还不知道自己本身的病痛,以及带给大人的伤悲。
李梓瑶和楚希妍也难掩自己内心的苦痛,用手擦拭了眼角,一次又一次。
李梓瑶轻轻拍扶着李菲儿的后背,像是做安慰,用温柔的力度传递爱的温度。
“宝贝,不要难过,我们都和你在一起,我们共同努力来救小宝,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我们的小宝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