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来,他只来看过一眼,寒若冰霜,只是在看到婴儿粉嫩的小脸的时候,露出了特有的笑意,她想,在一个孩子的面前他还是心存爱意的。
他用双手举了举儿子,第一次,儿子在他面前展颜一笑,天真无邪,纯净,不沾染一丝尘埃,天使般的微笑。
在这充满爱的氛围中,李菲儿呆了呆,幸福是什么?就是全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距离幸福这么近,近得不真实,近的如海市蜃楼。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他便把儿子放在婴儿床上,拿起衣服准备离开。
冬天已经到来,外面寒风阵阵,枯叶凋零,天空昏黄,特有的肃杀让人失去了阳光明媚的心情。
“钟墨,留下来吧”,看到他一脚跨出门外,她忍不住地苦苦哀求,记不得第几次哀求他留下来,虽然自己知道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但,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微小的机会,下一次?下一次谁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够见到他?她的语气近乎卑微。
“我会再回来看孩子的”,他的语气平淡,看来儿子带给他很好的心情,没有决绝地拒绝她的要求。
“什么时候”?她不死心,确定自己渴盼的心情在什么时候结束。
对于她的步步紧逼,他感到有些不爽,眉头再一度地紧蹙起来。一丝厌烦的情绪开始翻涌到他的心头。
“公司的事情很多,我很忙,我会抽空回来看儿子的,你不必催促”。
“钟墨…”她欲言又止,俯在门边,像一个哀怨的深闺小妇人,不,的确是一个哀怨的小妇人,眼神充满了哀伤、幽怨,以及难解的苦闷,这个男人,她始终抓不住他的心。
他太自由,太桀骜不驯,所以,他的心也是游移不定的,一旦被抓住,他将彻底的臣服,只是,她不是能够征服他的那个人,那么,那个人会是羽月吗?据她所知,在莫兰“死”之后,羽月已经彻底离开了那个长期驻扎的家,那么,乔少再去找羽月也是不可能找的到的,对于杀死莫兰这件事情,黑田做的相当漂亮…
现在,想要收复乔少的心思,唯独襁褓中的儿子。
她慢慢地俯下身体,看着襁褓中天真无邪的儿子,纤细的手指滑过如水的肌肤,她几乎对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羞愧了,儿子那么小,那么纯洁,却成了自己抓住乔少的工具,她是一个母亲,不应该这么做的。
“可是,儿子如果你不帮我,没有人能帮到我抓到你爸爸的心,为了这个家,你要帮助妈妈”,她抱起儿子,贴住了儿子小小的粉嫩嫩的脸蛋。
很多次,在儿子哇哇大哭的时候,她恰到好处地打电话给乔少,她确定他在电话的另外一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因为,那一刻,她确信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一个座位父亲特有的慈爱和温柔,甚至有一次,他极为不悦地问李菲儿。
“小宝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打电话都会哭”?
“小宝想爸爸了”,她的声音带着蚀骨的毒性,温柔如王水,一切物质接触到它,便化成柔软的水,合同为一体。
“哦,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有空我会回去看孩子的”。
这一招果然见效,其实,他是一个富有爱心的男人,尤其是在自己儿子的面前。
期间,他回来过几次,虽然和她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抱着孩子玩,逗逗孩子,但是,她已经是无比的满足,能够多看他几眼就是她的幸福。
儿子已经六个月了,已经咯咯地笑响,并会自己坐着拿着玩具玩了,精致的小嘴巴一嘟,萌态十足,看着儿子一天一天地长大,李菲儿无比的欣慰,甚至,她幻想,也许某一天,乔少会因为儿子回到她的身边,她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人有祸福旦夕。
小宝的鼻子突然流血,她以为是孩子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原因,可是,第二次,她发现,小宝的鼻子再次莫名其妙地开始流血,她慌了神,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带上保姆,不顾一切地冲到医院。
医生简单地初步诊断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
“先办理入院手续吧,我需要进一步对孩子做检查”。
“大夫,孩子什么病?严重吗”?她几乎乱了阵脚,迫不及待地询问,想从医生的表情里探寻孩子没有大碍的表情,可是,她失望了,医生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紧蹙,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女士,你先不要着急,孩子需要确诊,在没有确诊之前,请你不要胡乱地猜测,毕竟孩子还太幼小,我们要慎重对待”。
在忐忑不安中,办理入院手续,致电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强大的后备力量让她的心稍稍感觉到了安慰。
“小宝生了什么病”?乔任宗和李天合夫妇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医生还没有确诊,还不能确定是什么病,小宝只是鼻子流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像是自我安慰,更像是在安慰老人,她的内心兵荒马乱,不断祈祷孩子不要有什么事情,她宁愿替儿子承担一切病痛,只要儿子健健康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