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11
回到家里,餐桌上摆着饭菜,**却已经不在了。我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才发现我饿了。
“饿了吧?”顾禹拿过我肩上的包包放在沙发上,问道。
我点点头,被顾禹牵到桌前坐下。
“吃吧。”顾禹把碗罩一一拿开。
我拿起筷子,却突然没了食欲。我低头望着碗里的米饭,数了一会才说:“你怎么来了?”
“就想来看看你。”
“哦。”我拿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出完差了?”
顾禹没有立刻回答,给我夹了块排骨,才“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只低头扒着饭。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情问题,总觉得小林子这顿饭菜水平差得可以,我味同嚼蜡。
放下碗筷,我看着正擦着嘴角的顾禹,说:“顾禹。”
“嗯?”
“你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我?”我看着顾禹,问出了藏在我心底一年的疑问。
顾禹这才抬眼看我,随即避开我的眼光,缓缓放下餐巾,离开餐桌,走到沙发上坐下,却迟迟不开口。
“为什么?”我重复道。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因为我的死缠烂打,因为你顾总裁钱多,不介意多养一个女人?还是因为我新鲜,想要玩玩鲜?”我知道我的语气有多不和善,也知道我的话有多刻薄,但我无法控制。
顾禹突地站起来,回身看着我,双手紧握,那眼神像是我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
我已经不再畏惧这样的顾禹,瞪着眼睛回望他。我豁出去了,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顾禹的双手松了又紧,最后他的手抚上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打开门,背对着我,他说:“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罗洛。”
我看着“嘭”的一声关上的门,久久无法回神。什么叫“只因为你是罗洛”?呵,多么敷衍的答案!那他的温柔算什么?兴之所至?或者收留我也是兴之所至?想不到苦苦困扰了我一年的问题竟是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答案。
我气极反笑,重新走回餐桌开始收拾碗筷,一不小心,一个碗滑出手里,就这么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瓷万碎片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捡那些碎片,右手突然传来刺痛感,一看,原来是被碎片割破了食指。我不理冒出来的血滴,继续收拾这地上的碎片。好不容易收拾完,我看着被割了两三道不浅的口子的手,已经流了不少血了,才想起可以用扫把扫干净的。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了极致。
我把碎片倒进垃圾桶,又把收拾好的碗拿到洗碗槽,开始清洗。水流夹杂着洗洁精,刺激着我的伤口,很痛,但我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快感。血流得更厉害了,混着水流变成一朵朵红色的花,最后流入下水道,消失。
把碗一一洗净,我拿起干布开始擦干碗上的水。但手上不断流出的血染了抹布,又染到了碗上,越抹越脏,越抹我越烦躁。看着手上沾了血的碗,我突然觉得莫名地气愤,一摔,“哐”地一声,地上又多了一摊碎瓷片。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没有收拾,任它们躺在那里,在白炽灯照射下,反射着冷冷的白光,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踏过碎片,走到沙发边,静静地盯着包包看了好一会,才拿过来打开,拿出里面的信封。
手上的血很快模糊了信封上面的字,我想撕开粘紧的信封口,却过于粗鲁,信封被一分为二,里面的几张纸张也跟着一起被撕分。我扔开信封,把撕烂的纸张重新拼凑,又拿来胶布贴好,才摊开来放在茶几上看。
三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字,顶头写着“罗安集团资金流向动态文件”。
潘多拉盒子已经被打开,我无法逃避。
我一张张地翻开,震惊不已。我没有后悔,只是真相太残忍。我怎么也没想到对我完全宠溺没辙的好爸爸,竟在暗地里做着违法的事情——里面明确记着罗安集团每一笔流向黑市的账。
虽然我不是看得很懂,但起码我还是看懂了整份文件的机密性跟严重性。翻到最后一张,右下角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让我无法接受。
顾禹。
这就是他说的“只因为我是罗洛”?呵,可笑!可惜我连嘴角都无法扯动。
我看着那几乎辨不出笔画的签名,只觉得那缠绕在一起的笔画似乎缠在了我的心上,我感觉难以呼吸。
我到了现在才确切明白为什么李正飞那么确定地说顾禹就是罗一威跟沈韵的间接凶手,我也到了现在才确切懂得李正飞那句“报仇”。
只是,“我们”?我始终不懂这个我们。
我往后倒在沙发上,原来我一直存在于一个这么肮脏的世界,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我抬手抹抹脸,才发现手竟然还在流血,我竟浑不自知。再低头看看茶几上的文件,也已被血沾染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