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10
李正飞的出现让我明白在海边的时候他的那句话——至于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却不想知道了。他太会伪装。若不是他嘴边那若有似无的笑还有那深刻的梨涡,我想我也无法将他和海边的男孩联系起来,我也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人。
**没来接我,我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夏末初秋炎热的气息不留缝隙地包围着我,让我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焦躁。包包里躺着的那个信封,让我觉得千金重。我不知道信封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肯定是一个炸弹,一个会炸掉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的炸弹。
初秋的夜晚依旧来得迟,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6点45了,太阳还挂在一角,迟迟不肯下去。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风吹过来,带着股股热气,混合着路上的汽车尾气,扑在我脸上,甚是难受。
我拂开被汗濡shi贴在额上的刘海,把散落的长发随意扎起,一会又散开,最后还是受不了头发贴在脖子上那热热痒痒的感觉,又把它扎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随便在街上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我低头看着包包,久久不敢打开包包,怕忍不住打开那个信封。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车流。x市的高峰期向来如此,长长一条车龙,车子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前面的车子慢一秒前进,后面的车子就狂按喇叭,有些不耐烦的车主会探头出车窗,开口大骂,然后又被身后的车子催促。我甚至还看到车阵中的一车主无聊地抽着烟张望,间或路边经过一美女会痞痞地吹一声口哨,看到路边经过的小狗也会逗两声。
在这个季节交替的时刻,这个浮嚣的城市也变得浮躁,一刻安定不得。
“istillbelieve,somedayyouandme”手机响起,这铃声,是顾禹。
我打开包包,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顾禹”二字,突然心里发虚,手指怎么也摁不下去接通。
不久,铃声中断。我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心里清楚,他会打第二遍。果然,屏幕还没完全暗下,顾禹的电话又来了。
我舒了口气,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那边却不见顾禹的声音,只听到他轻轻呼了口气。街上嘈杂的声音跟话筒里顾禹的呼吸声夹攻着我的耳朵,难受不已。
“喂?”我又问了一声。
“罗洛。”顾禹终于说话了。他似乎每次打电话来总是先叫我一声,等我应了才说话。
“嗯。”
“怎么刚才没接电话?”
“街上吵,没听到。”我说着谎,好看的小说:。
“嗯。阿林说你还没回到家?”
“嗯,有点东西要买就到街上逛逛了。”我圆着谎。
“等一下。”电话另一边的顾禹突地说了一句,然后话筒就像是被他捂住了,传来沙沙声还有一些谈话声。我等着他开口。良久,顾禹的声音才传来:“买好了?”
“嗯。”
“那你小心点,早点回家,天快黑了。”
“嗯。”挂断电话,才发现我心跳得厉害。谁说的,说了第一个谎,就得想办法说更多的谎来圆第一个谎?真他妈是真理。
虽然这个谎很简单,很粗浅,但也是我第一个对顾禹说的谎。我从没想过,在这之后,真真应了那句真理,虽不是圆谎,却也是越来越多的谎言。只是后来的我没想到,当自以为努力掩埋的谎言被告知其实早已知晓,自己心里的愧疚完全不需要的时候,那是怎样一种讽刺与难堪。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看到了那封静静躺在那里的信封。那苍狂有力的六个字,似是一只手,牵引着我的手拿起它。在我的手即将触到它的时候,它却幻成了李正飞的脸。他勾着嘴角,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薄薄的嘴唇掀动:“罗洛,我们报仇吧。”
我心一惊,把手抽回,拉上包包拉链,匆匆起身,往家里的方向走。
我总感觉这个信封就是黑暗的潘多拉盒子,只要我一打开,我的生活将不再风平浪静,即使我现在的生活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对我来说都难能可贵。
回到小区,天色已经晚了,也不再那么酷热,风吹过来也有了一丝清凉。
走进小区的时候,小区的值班大叔探出头,指指不远处,嘿嘿笑着:“小姑娘,快进去吧,你表哥等很久了呢。”
表哥?我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顾禹。住进来的时候,顾禹没跟别人说过我们的关系,当然也不能说。只对小区过于热情的值班大叔说过,我是他的表妹,要他多关照。
小区里一盏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前方的路灯微弱的光勾勒出他低着头的轮廓,有点模糊,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禹双手插在裤袋里,来回地踱着步。他似乎又瘦了,风吹过去,他的衣服鼓起,更显得瘦削。我似乎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他。
可能是看我迟迟不过去,小区的大叔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