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您?”
老人转过头来说了句。
“我姓姜,你就叫我姜师傅吧。反正我也是干这行的。”
父亲点点头,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带着姜师傅下去客厅坐着。母亲和我穿好衣服也赶着下去,只留下那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女尸在三楼。父亲一下去就招呼母亲泡杯茶给姜师傅喝,自己跑去拨通警局的电话报了案。
正当父亲和姜师傅闲聊的时候,一声警笛在房子外响起。几名警官进来,父亲带着这些警官上了三楼看女尸。没过几分钟,几名警官就下来对着父亲说要去警局做笔录,母亲和我不想呆在房子里,就随着父亲和姜师傅去了警局。
一到警局,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警局里面只有几名警官在忙事情,或是坐在一张木桌上拷问犯事的人,或是坐在工作桌上玩着电脑。
一名中年警官从我们身边走过时停下脚步,看着父亲一眼,然后笑道:“程杰,你怎么在这里?”
父亲抬头看着那个中年警官,然后有些勉强的说:“啊,赵哥,今天你值班啊。别说了,你知道的,买的新房子里面发现一具女尸。”
“赵叔叔。”我说。这个赵叔叔全名叫赵天,和父亲的关系很好。可以说几十年的交情,据说当初父亲还在摆地摊的时候,被当时当城管的赵天叔叔抓着。后来就成了好朋友。几十年过去了,父亲开了一个钢铁厂,而赵叔叔也从城管调到警局里,成了一个大队长。
赵叔叔摸摸我的头,而后转头对父亲说:“去我办公室坐坐。”
赵叔叔带着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一坐下,父亲就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赵叔叔是个无神论者,所以那些怪力乱神的部分都被父亲自动删除。只是说一家子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一块木板掉下来,一个女尸也随之掉落在床上。而后就是报警,然后来警局。
赵叔叔听过父亲讲的时候,点点头,起身从放满文件的柜子里拿出一叠的资料放在茶几上。
“这事情,我也在处理。那具女尸应该就是那前租客的妻子。还有个孩子没有找到。哎,我想想也应该遭男主人的毒手了。真实家门不幸啊。”
父亲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有点疑惑的地方。根据中介公司的朋友说,那个前租客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妻子和别的男人跑了,只剩下自己和儿子相依为命。可是为什么前租客的妻子会在天花板上,到底是谁杀死的呢。而那个孩子去了哪里呢?
“是啊,这一家子到底出什么状况了。男主人离奇死了,妻子也死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杀的。孩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父亲说出心里的疑惑。
赵叔叔看了父亲一眼,说:“你不知道前租客的妻子怎么死的?”
父亲摇摇头,可是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前租客杀死的吧。
“前租客——也就是那个女尸的丈夫,杀死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妻子。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父亲惊呼道。母亲捂着嘴巴,一脸震惊。我一脸震惊的,本来在红衣男孩的记忆里就知道了这事情。我看看姜师傅一脸平淡的坐在沙发上喝茶,暗暗道:姜还是老的辣。人老了经历多了,什么事情都变得平常了。
“不信,你自己看资料。”
父亲拿起沙发上的资料,我和母亲把头凑上去看,便看见一个男人的照片出现在上面,这是那个死掉的男主人。一目十行之后,我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家门不幸。
我看了看男主人的名字,叫做林耀宗,撇撇嘴,心想真是人如其名,林耀宗,耀宗,光宗耀祖,当然这是贬义的意思。我继续往下看去,下面是林耀宗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就连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写在里面。
1969年,4月苏联军队多次侵入我国黑龙江境内珍宝岛区域,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也在这一年的五月,中国人民代表大会在首都北京举办。这一年也正处于文化大革命时期,全国各地都在火热地进行批斗,批斗知识分子,批斗之前的地主阶级。
正当文化大革命处于热潮的时候,位于中国地域最下方的三门县清河镇却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任何事情一到了这里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远在苏联多次侵入的黑龙江也好,近在全国各地的文化大革命也罢,都无法影响到当时的清河镇。
也就是这一年,清河镇鳌头村的林地主家老来得子,生下一男娃儿,叫做林耀宗。毕竟是老来得子,林地主大摆宴席,请来全村人来道贺。林地主在宴席上捧着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手拉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女孩对全村人宣称,这个女孩就是自己儿子未来的媳妇,也就是童养媳。
那时候童养媳五岁,名叫林岚。
全村人笑而不语,对此不做评价。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旧制度,坏习俗都被推倒。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林地主早就别人拉去批斗,也不可能买来孤儿当童养媳。可是这是在清河镇,地主依旧是地主,有钱人家家里依旧有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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