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阙龙本想回答,但想起自己现在还带着铁面具,总不方便也与梁玉相认,便道:“在下是绿罗刹的朋友,因感念故人逝去,特来一探。深夜打扰了梁大人,真是过意不去。”
梁玉冷冷地看着这铁面怪人,心道:哼,绿罗刹的朋友?既然是绿罗刹的朋友,大可大大方方来拜访,何必深夜带了个面具再来。他本是官府中人,自然不露声色,道:“喔,阁下是绿罗刹的朋友,那么请进来罢。”
叶阙龙道:“不必了,在下看看便走。”说罢,飞身上了屋顶。梁玉哼了一声,冷冷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阁下未必也太不把梁某放在眼里了!”话音刚落,三道红光从梁玉手中放了出来,叶阙龙看了心中大惊:这梁玉不过是个凡人,怎么会这道门仙法?
那三道红光转瞬即至,隐隐散着一种刚霸之气。见来势甚猛,叶阙龙只好运指,再次唤出了那天魔血芒。鲜红的血芒在叶阙龙的手中渐行渐盛,不一会儿,那一圈血芒把叶阙龙包围其中,暗夜之下,如一簇般鬼火晃动。三道红光打在血芒圈旁,只听得一阵裂耳之声,那红光便消失在血芒之中。
梁玉一声长啸,黑夜之中,四个素白衣衫的人如鬼魅般飘了出来。梁玉沉声道:“此人道行颇高,身上有些资财,务必活擒!”
四人恭敬地齐声应答,便把叶阙龙围在中间。叶阙龙并无心与他等相斗,当下朗声道:“梁伯伯,在下真心来相望,何苦相逼至此。”
梁玉听得这声梁伯伯,不免有点熟悉的感觉,他沉默了一会,猛然道:“你是叶儿?”
这一声叶儿,叶阙龙却是久违的了,他的心潮一阵起伏,重重点了点头。梁玉看罢,袖袍一挥,让那四名素衣男子退了下去。随后他上前扶住叶阙龙,颤声道:“叶儿,真的是你吗?梁伯伯以为你已经死在当日地泽峰上的****中,你怎么,怎么到了这里?圣衣,圣衣她……”
叶阙龙的心又是一阵疼痛,不知何时,面具里面两行清泪悄悄流下,叶阙龙道:“梁伯伯,叶儿……叶儿……对不住您,没……没能保护好仙儿?”
梁玉强自欢颜,沉声道:“叶儿,梁伯伯不怪你,事后的情况梁伯伯也有所耳闻,恐怕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任何人也都没有能力的。唉,要怪只怪梁伯伯,如果不是梁伯伯让他黑老常把你们带上地泽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面对着那茫茫夜空,相对惨然。叶阙龙看梁玉站在屋顶之上,已然带上一种沧桑,心中不免感伤:梁伯伯刚刚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女儿,怎么不叫他痛心?梁玉也看着这个少年,他瘦弱的身躯比之从前更见了瘦弱,他的身上还带了一种与他的年龄极不称阴郁之气,虽然他年纪轻轻,但却似乎像是几百岁的老人一般,带着人世的沧桑。
梁玉沉默良久,才又道:“叶儿,现在你在何处?不如到梁伯伯府中来住吧,这样梁伯伯也好照顾你。”
这些日子的漂泊,叶阙龙又何曾不想找个宁静的栖身之地?只是沧海茫茫,身不由已,当下只得辞谢道:“梁伯伯,叶儿还有些事情,所以并不能在此中住下。”
梁玉不由得一阵婉惜:以叶阙龙这样的身手,如果能收归门下,那么对自己来无异于如虎添翼,只是现在他既无此心,把他留下来也并无多大用处。正想这些时,叶阙龙却道:“梁伯伯,叶儿还有朋友在等着,只怕得先走了。今后若叶儿拾得闲暇,必当再回来探望梁伯伯!”怕梁玉多有挽留,叶阙龙说完便御起飞剑,破空而去。
思如见叶阙龙御剑飞回,急上前关心地问道:“龙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没事吧?”叶阙龙摇了摇,道:“我没事。”
叶阙龙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思如躺下,自己则趁着夜昼交替的时刻这难得的时刻,加紧修炼自己的元气。那十来页古书,叶儿已修炼到了第五篇——戍篇,但总的来说,他所修炼的只能说是囫囵吞枣,对真元并无多大作用。因为没人指点,他也只能这般慢慢地学着。
他运起云海一派的吐纳之法,把体内的脏浊之气吐出,吸入天地之间的清纯之气,转眼之间便有十几个来回。不知何时,思如身背银弓站在叶阙龙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等叶阙龙起身的时候,看着思如这般看着,便问道:“思如,你怎么啦?”
思如若有所思地道:“龙大哥,你修炼的哪一派的真元?思如总觉得龙大哥的道门颇有些杂乱:御剑之时,思如能感应到那是云海一派的道法;可是与人与人交锋之时,似乎又是魔门一派的邪道法,隐约之中似乎还带着仙云宗的道法。”
叶阙龙听得思如说出这诸多法门,自己只是不明白,只得讪笑道:“思如,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明白。”
思如犹豫道:“那么龙大哥,你师尊是谁呢?”
叶阙龙对思如并没有什么隐瞒,把自己神庙中遇到老者,自己又从老者身上拿了那古书,天命珠等,并连曾入云海一派之事也说了出来。
思如拿出那黑色的珠子,道:“龙大哥提到的天命珠可是此珠?”
叶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