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所幸未丢性命,定是郭鲁安还有一点廉耻之意,顾之女儿在旁。今日随这女人同路,想必也会手下留情三分。冉嫣一路不停审视秦依,此女人文弱无力,面无凶光,纵是自己怀疑之心不可少,但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恶毒之心。
三人正行走间,忽见天空闪电划过,接着雷声大作。天农驻足望天,口中言语:“不好,大雨来了。”说完,便有雨滴飞落身上。三人一定神,提襟开跑。不分东西南北,一阵乱窜。那雨来得痛快,不留半点缠绵,如瓢泼盆倾,尽情冲撞。三人避而不及,全然淋透。好不容易冲到一处安全之地,抬头才见,不知不觉中到了古城堡。
这雨虽来得恶毒,却带来了痛快,把至三人心情也下了个透彻。天农看看二人,扭头说道:“跟我来。”秦依望望冉嫣不甚理解,但脚步却跟随而去。三人一阵穿梭,进密室入灵界通关。天农停步,二女子惊奇不已,好似仙境一般。天农含笑说道:“这里将是我入灵界的地方。”二女子惊望一眼。天农脸上掠过一丝愁绪,“只可惜,不知未来是什么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秦依似感到天农对自己心存一份眷恋,忙接口说道:“我们会等你的。”冉嫣心中何曾不想说这一句,可自己和天农那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纯粹是一厢情愿的事,故此不作言语。
天农抬头望天井,天井上方洒下几丝月光,天农轻叹一声,“这样的天,这样的雨,真是难得,星月共诉闲情,不尽情意处,尽情痛泣。”冉嫣听这言语,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敬意,哥哥好有诗意,只可惜此话不敢表白,只得缄口微笑。天农从怀中掏出陪龙叉,观赏把玩,轻语:“一件小物什,却寄予厚托,一介平民乎,却左右天下,天下何其之大,为何容不下‘和谐’二字,天下真仍我复出不可也?”话音刚落,那天井上方,流光溢进,灌满整个通关迷室。光来声起,周遭、天空仍至地底巨音缭绕,响而轻沉,如雷碾过天空,又如大地震颤。呜呜地响,呜呜声中似夹杂着某种旋律,天音地鸣,天地人合,一瞬间,三人便沐浴在声与光的交杂中。声音响过了,地便开始摇晃,摇得人似乎就要摔倒。两个女子,惊叫着涌向天农,各自抓了一只胳膊,生怕这是一场旋涡,谁放开谁,谁便会掉进旋涡。天农有些吃惊,这一切的变化来得似乎有些忽然,甚至变化得没有一丝心理准备,难道是地震。正想间,那人便飘浮起来,徐徐上升。流光不再散乱,变成一根光柱,一头搭在月亮之上,一头架在天井口,三人便在光柱中上升。汉复村的震动和响音,惊动众人,抬眼观天,便见天空中三个透明的人影,易楚风、盖钟仍至郭鲁安看到这一切不言而喻。天农带着秦依和冉嫣入灵界了。天农三人还在惊粟中,那飘升瞬间化着电驰,拉扯着三人向一个通道流冲。眼前只有五彩斑斓,在快速的冲流后,人却象静止了,只有光在身边流动,用手挥之,可以像舞动流水一样把光分拨开来。秦依忍不住叫出声来,“哇,好美呀。”传出的声音,又被四周放射,波转,映出很多个声音。声音又分各种语调的,都在说着:“哇,好美呀。”秦依先是一惊,接着无比开心。天农点点头,赞许这份美妙,冉嫣也深感这气氛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忍不住发出会声的一笑,四周便全笑了。易天放伸手取了图陀丹身上的太阳法典,抚其金汉之肩,口中大赞,“好兄弟,今日有你的功劳。”说得金汉心花怒放,一味谦虚,“大哥武功高强,真是了得。”二人互相吹捧、奉承着一路打道回府,心中之美无以言表。
天农进不得灵界只得与父亲隐于僻静处以逸待劳,好不容易挨过七日,二人甚感困苦,久见村中没有动静,甚不见一兵一卒,心下也有些放松。父子二人一对眼也顾不了那么多,径直出了僻地,小心防备着往稍有生气的地方转悠。
天日甚好,气候宜佳,父子二人顿觉数日心中憋闷一挥而散。正兴致间,忽闻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隐了身,待看清来人面容,下略有放心,原来是敬冉嫣。冉嫣神情慌张,衣衫不整,略显几分焦灼。天农过去一把扶了冉嫣,急切问候,“妹妹怎么是这副模样?”
冉嫣先是被易氏父子的出现怔了一下,又听天农关心自己,心下那丝怕意顿然化开。但出于女人的柔弱本能,还是忍不住扑在天农肩上哭将起来,口中喃喃有声。
一路的委屈何曾不想一道为快。可女人必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就是要让你去猜,看面相猜想法,就是要让心爱的人去猜。她需要的是一种理解和同情,这种理解和同情是男人主动给予的。易天农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他有种预感冉嫣受了什么委屈,可这委屈确实让人着摸不透。但无论怎么说,再大的委屈人还在此就算万事大吉。可心里惦记的秦依呢,连人都没见一个,这两个女人可是一路的,现在来了一个,还祸福难定。这么一想,便托口而出,“秦依呢?不是和你一块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在这儿?”易楚风见儿子问得急切,怕吓了敬姑娘,忙岔上一句,“天农别急,等敬姑娘慢慢说。”
冉嫣被这一问,心中哭笑不得,原本自己的委屈还没诉出,还没得到应有的关心,天农却担心的是自已的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