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拖雷当下就有几分不满,喝道:“什么人?出来!”
等了半天没动静,莫愁摇摇头走到甲板上,拖雷也随后跟来。
竟是一个青衣鬼面人,立在船头。容颜到不是如何丑,只是脸白如僵尸,一丝表情都没有,就像是传说中的面瘫。拖雷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张脸,心里惊骇,仍不动声色拱手道:“不知阁下是谁,怎会上得我们的船?”
莫愁却后退一步,疑道:“黄岛主?”她记得那人是有一张人皮面具。
莫愁压下想拨腿逃跑的冲动,告诉自己现在这黄老邪还不认识她。李莫愁总不会是五绝的对手,而且在这人身上栽了几次跟头不少,几次使尽解数才在他手上走脱。
当然若是黄老邪真想赶尽杀绝的话,她也不会那么走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手下留情,莫愁也不打算还人情了,反正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现在她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道理黄老邪会未卜先知来为民除害,莫愁想到这不禁心下大定。
黄药师也大感意外,“喔?小丫头竟认得我?老夫许久不曾在离岛,对江湖诸事早不管不问,你的年纪应该没机会见到我才对。是不是听你的父母师长提起过,是谁的门人?”
莫愁恭敬地见礼道:“原来真是黄前辈。晚辈久慕前辈盛名,自是没见过您的,没想到一猜即中。我师傅与世隔绝隐居山上,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想必前辈不认识。”
黄药师奇道:“我听你见解不凡对答如流,以为是名师所授,没想到你师傅竟是个隐士,那你到是如何猜到是我的?”
莫愁笑道:“我见前辈来去如风遗世独立,又清雅不凡,定然是当今顶极的人物,思来想去,如今五绝中能有如此风彩的必是的黄前辈您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捡好听的说,总不会开罪于他。
黄药师身为一代宗师,自问再无人能及,性子又出了名的傲然不羁,如果拿他和普通江湖人比,他当然不屑一顾,唯有华山论剑的几位,能让他放在眼里,想着再教高下,如今被她拍得混身舒畅,不禁哈哈大笑,“小丫头果然伶俐。”
莫愁也笑眯眯道:“不知道前辈还记不记得这样一首诗:‘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那诗正是提在终南绝顶大石上。当年气苦的林朝英和还未出家的王重阳打赌,比谁的指力好,能在坚硬的山石上提字。诗的前半阙就是林朝英以手指所提。王重阳虽武功高强,却自问没有这等出神入化的指力,愿赌服输,让出古墓,跑到旁边去盖庙出家。
在林朝英过世的多年之后,黄老邪去重阳宫访友,得知一直让友人王重阳耿耿于怀的赌约后,以他的聪明才智,想通其中关窍。做了化石丹涂在指上演示一番,解开手指能在石上写字之迷的秘密,那诗的后半阙正是黄老邪所续,多是恭唯王重阳之词。
莫愁自小在终南山长大,山上的一草一木自然熟知,这一段事情红师太也有跟她说过。
黄药师何等聪明,听了一点线索就猜到:“原来你是古墓林朝英的后人,难得难得,!也只有她那样的奇女子,才教导得出你这样灵慧的小徒孙。”
莫愁微笑:“前辈谬赞了。”这时节人们相见,都爱论及故旧渊源,黄药师听王重阳说起当年抗金和开解诸事,对于林朝英却是极佩服的,连带的黄药师对李莫愁也和颜悦色。关切地问起她的师门及武功学习情况,有问有答间,两人说得很是熟络。
拖雷在一旁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些蹊跷来,“李兄弟,为何这位前辈叫你做‘小丫头’,莫非,你是个姑娘?”他这一惊可不小,怎么刚还侃侃而谈军国大事的男孩转眼就成了女孩?拖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结果竟隐隐有着期盼。
莫愁顿了一下,道:“什么都瞒不过黄前辈,我的确是女子,这样打扮出门方便些,四王子别见怪,并非有意隐瞒。”
拖雷闻言也忙道:“不怪不怪,这也是情可原。只是李兄弟这个称乎要心叫李妹妹才是。”心下安慰自己:女孩子不能辅助他大业,也不能入宋朝为官,他这激动也是应当的。
莫愁淡淡一笑,她可不喜欢叫别人哥哥姐姐,没的叫人家占便宜,奈何现在人小反抗不得。
黄药师像是看穿她所想,似笑非笑地眼了她一眼,纵容地摇了摇头,也不拆穿。量她道:“你这样打扮也使得,省了很多麻烦。男女的声线、骨骼略有不同,稚龄时区别不明显,有心人也能看出一些,当然,不是人人都会区分,我看来偏好杂学,才能看出来。”
拖雷道:“既然是李妹妹崇敬的前辈,请到船中用杯酒水。”
黄药师摆手:“那到不必了。”他转向莫愁,打量了一会儿,不禁奇道:“我观你小小年纪,内力已经很不凡,想是必有奇遇,只是不知你的武功到底到如何境地。我对林女侠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