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院子。本来不想回去,打算换一个单位。一个“从哪里倒下去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声音袭来,他决心回了原来的地方。
他并没有真正的爬起来,还是怕在那个拐角旮旯处与她相逢,遇见时眼帘低垂、不忍相望,然而多么想看一两眼呵,最好是说几句话,问问“你好吗?”或者问问:“孩子好吧!”,或者说说:“吃饭了吧”,或者说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可是他没有问,没有说。她也没有,一定是和他一样的张不了口。
他们没有彼此问好,因为不忍心彼此相看,当然更不敢彼此相问,遇见后赶紧擦肩而过。一次两人同时回头一瞥,竟如同跳探戈舞一样同时把脑袋扭回,从此再也不敢回头一瞥。
这初恋简直如同是魔,他没法不想她。现在的妻子比她漂亮比她年轻,还不是小店员家庭而是真正的产业工人。本来以为能“爬起来”。他看见她的父母时还对他们笑笑,不敢告诉现在的丈人是火车司机。他就是爬不起来,就是常常想到她。这可恶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呵!到她时心里总觉着异样,还会噗噗的跳。
他常望着她的女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想从孩子那里看她的影子?那孩子不解,告诉了妈妈,妈妈什么也没有说:“神经病!”只蹦出来三个字。
他不是神经病,只能用那是初恋解释,虽然苦涩,回忆起来甜甜的,看着那孩子的脸庞、眼睛、眉毛,能从中看出她妈妈的过去。
他在乡下的时候还偷偷的看她的照片,现在没有她的照片了。那是他们一起在公园偷着照的,在“广阔天地”的日子里常常拿出看看片:叹山水迢迢云雾远,念空怀一片相思情。
本来打算把照片给她寄回去,到了邮电所却没有投进邮箱。一天挑土建水库时悄悄的拿出来看,被一下放干部发现,他把那照片抢回来悄悄撕得粉碎,随着土箕里的泥土一同倒进水库的堤坝里,让它永远“铸”在高高的堤坝底下。
妻子说他常常在梦里念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一个夜晚,他梦见她对自己诉说,感谢他还记得自己,他激动得忽然兴奋的抱过去,她妻子“啊”了一声:“神经病,深更半夜的,明天要早起去水库挑土呢!”
落花伤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儿弯弯固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聚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叹朱红色的窗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灿烂地烧
你的笑脸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
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
谁的江山马蹄声慌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灿烂地烧你的笑脸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右的他回来了,他们应该还有好多事要解决吧,不管如何,这样我也能安心多了。我知道,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右不会懂,我也试着告诉她,但是她还是不懂。
我想,我没有那个勇气。
借他们喝酒的空隙落跑了,我知道今天右不会打我电话了,现在她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趴在床上原本只是想休息会,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醒来时近十二点了,还是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灌起了水。
最近似乎经常发呆,有时一发呆就是一天,经常有人问我在想什么,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习惯性的趴在窗边,听着钢琴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是谁在弹奏,也从未想过去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