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向我说起往事时,眼睛里面漾出幸福的神采,然而,只是一瞬,便黯淡了下去。
往事那么长,那么远,谁的人生能从一开始就是宁静无波?除了波澜不惊的内心,这个世界,你什么也控制不了。
这句话,是我用自己一整个的青春岁月所换回来的真理,那些曾经的头破血流与跌倒损伤,不过是为了能换来这样一句。要我明白,这世上,我们仅能做到的,就是坚持与捍卫,然而结果,很多时候,都是不得而知。
我本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才能有机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既然天生是个鬼,便要像一个真正的鬼一般,平常人不敢说出口的话,我都能够坦坦然然讲出来。
那个叫作邓同的男人,是王雨这一生,唯一深爱过的男人,。有些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喜爱的人讲:你是我最爱的人,然后,微弱地在后面补上一个“之一”。
最爱的人之一?!
那么,他的诚恳有力证明了,自己是韦小宝的关门弟子。
好男人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你拿在手里欢喜,别人却看的眼红。
在接着讲王雨与邓同的故事之前,我先来聊一段和王妙音之间的对话。话说,这一天,我问了王妙音一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却让我很不满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面分解。
那日,王妙音闲闲地坐在后园里面吃橘子,吃得那叫相当一个认真,以至于我从后面拍他,他都没有反应。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就着他的后背给了一掌,用的力道许是稍微大了一点,然后王妙音手里那半颗橘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我怔然愣在了原地。
巴巴地对着王妙音的后背看了两眼,准备溜溜转身走人时,王妙音背对着我喊了一句:“站住!”
我一愣,全身的汗毛抖了一抖,然后,赔着笑凑上去:“啥事啊!妙音,瞧你发这么大的火……”
王妙音从地上捡起那半颗方才掉到地上的橘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阴测测道:“你笑得这么诡异,是不是有求于我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做冥思苦想状:“有吗?”
王妙音切了一声,对我表达了一番深深的鄙视,接着,拍了拍橘子上面的灰尘,当着我的面,把剩下那半颗吃了下去。我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只说出一句话:“……”
其实,我来找王妙音,不过是想问他一个词语的意思罢了。他眉头一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什么?你连女**丝这个词语的意思都不知道?”我怅然地摇了摇头。王妙音得意看了我一眼,眼里透出古怪笑意,半响,强忍着笑意道:“那种人指的可不就是你,哈哈……”我一脸无语站在原地,假装没有听到。
王妙音趴在院里的石桌上面,笑得喘不过气来:“所谓的女**丝,本质上,既不属于男人,也不属于女人,你和那位王悦君都是女**丝!”
我实在有些怀疑王妙音的智商:“王悦君这样的美女,怎么到了你这里竟然和我成了一个级别?”
王妙音喟然长叹,高深道:“在我的眼里,跟风而没有自己的特点的女人,都是女**丝,无关长相,无关家世,只因为,她们没有自我,这样的人即使满腹才华和美貌无双,内心还是充满了自卑……”
王妙音的一番话,忽然让我如沐春风。这个世上,真正的女**丝是没有自我的人,哪怕有着娇媚的容颜与婀娜的身段……真正的女神,即使被别人冠以女**丝的称谓时,依然能谈笑风生,安然自若。因为她们的内心坦然,而且宁静。
这个故事本身毫无味道,不过是些许对生活的感悟罢了,从而也让自己,满怀自信而坦然的态度。
那个夜晚,邓同带着王雨,踏着漫漫星辉,行走在异乡的小道上。路,长而幽静,心思却难以安稳。
她枕着他的肩膀,问他:“你说的可是当真,这一世,我们永不分离?”他转过头来,深深看她,嘴角噙了柔柔的笑意,然后,他的唇爬上了她的额头,轻轻抚下,柔软而冰凉。车窗外传来老马的一声嘶鸣,马蹄铁与路面相撞发出的哒哒声格外清晰,无边的四野兀自空旷而幽静,她的心里却涌出一股一股的泉水,眼角兀然濡湿一片。
对于未来,她几乎无可预测,但他的吻却叫她安心,尽管,她的心底,仍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极夜里面的一方白昼。虽然是光明,但叫人心惊。
她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