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钺对墨家所知甚少,除了一个“墨子救宋”的故事外,别的便一无所知了。今日听齐彪讲起墨子的故事,甚感有趣,心里十分敬佩这些行侠仗义的墨家弟子,对外面的江湖世界不禁多了几分神往。
齐彪接着说道:“墨家虽然败落,但几百年来根深蒂固开花散叶,终究暗地里传承下来。祖逖老英雄青年时闻鸡起舞一心复国,有幸拜在墨家一位高人门下,得蒙传授墨家学说思想以及高深的武功经典,并承继衣钵做了第二十六代钜子。他老人家一生致力北伐,联络各地的江湖帮会绿林好汉,吸纳其中好多高人加入墨家,并以墨家弟子为核心,组建了一个行会,名为‘墨行大道’,大家公推他为行主。祖老行主过世后,他的儿子祖恢又继承了行主的位子,去年却不幸病逝了。临终之际将墨家钜子的位子又传给了儿子,是为第二十八代钜子。大家伙又在今年的墨道大会上共推他为大行主。”齐彪讲到这里,对荆钺笑了笑道:“现在的这位年轻行主,兄弟你可是见过的。”
荆钺一拍腿叫道:“祖缨!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公子哥竟是如此大一个帮会的首领,真是英雄出少年。”
齐彪说道:“正是!别看我在私下里喊他兄弟长兄弟短,可要在墨家行会中却不敢再这么称呼了,兄弟们都得尊称他为‘大行主’。这‘墨行大道’的帮规以墨家学说而定,讲究‘兼爱’、‘非攻’、‘尚贤’、‘尚同’等等,极是严格,若有违背,行主会在墨道大会言明罪状,定然严惩不贷。祖兄弟虽年纪轻轻,却是极具才能,并且武功高强。似哥哥我这般的武艺,在他手下也绝走不了十招。”
荆钺惊道:“大哥武功卓然超群,祖缨竟会有这样的功夫,小弟实难相信。”
齐彪笑道:“你我兄弟这般的功夫,若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与敌厮杀,还可以逞得一时英雄。若是遇到江湖中真正的武功高手,那简直就成了小孩子们玩的把戏,不堪一击。”
荆钺听到江湖高手,猛地想起前几日返邺途中,在裕山上遇到的王姓祖孙二人,那名叫王嘉的老者犹如神龙难知首尾,那少年王满儿小小年纪可不就有一身惊人的功夫,几乎将自己打得是一败涂地。若不是自己亲生经历,又怎么会知道世上竟会有这种出神入化的武功。”心中也在默默自叹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
齐彪见荆钺低首不语目光闪烁,还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说,笑道:“贤弟,别以为大哥吹牛说大话,我们这位大行主的功夫如何等到你们再会时,我定让他亮亮功夫,到时你就一清二楚了。呵呵!”
荆钺忙到:“大哥说哪里话?我又怎么会不信大哥呢?刚才是我想起前几日遇到的一件奇事,很是蹊跷。”于是将自己如何遇到王姓祖孙,又如何和少年王满儿比武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家听得很是惊讶。
小荆戈听爹爹说那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男孩竟然养了一只老虎,心里实是羡慕不已,吵着要让爹爹也给他养一只老虎。
樊婵笑斥道:“你呀还想养老虎呢!别让老虎把你给吃了,养只小花猫还差不多。”众人都是一乐。
齐彪捻须说道:“我看贤弟是遇到了世外高人。想不到离我们山寨这么近就有这样的高人隐居,等我回到去后一定前去拜访。其实,这世上有很多避世隐居的高人,若有幸得见,能蒙他们指点一二,那可真是受用不浅,大大的造化哩!说来俺练功落下的毛病,还全靠了一位高人的救助方才保住了性命。”荆钺一家人是越听越奇,小荆戈更是睡意全无来了精神,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齐伯伯讲故事。
齐彪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在御狼山寨时,经常在山下截杀石赵的胡兵。有一日得到消息,说有一支百余人的胡人军队正要经过峪口。遇到这桩买卖,俺又怎会放过,立刻点起人马下山埋伏狙杀。这些胡狗们抵抗了一下,见打不过我们,纷纷弃械投降。俺生平最恨胡人,恨不得绝了他们的种,哪里肯放过他们。我命弟兄们将这些胡狗一一绑住,挖个大坑就要活埋。”
樊婵听得残忍,不由得低下头去,齐彪察言观色,说道:“弟妹心里定是怪大哥心肠也太过残忍了吧!”
樊婵叹气道:“胡人和汉人互相残杀了几十年,不知死了多少人,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小荆戈在母亲怀里也说道:“他们都已经喊投降了,齐伯伯你就饶了他们吧!我和小朋友打架,打不过就喊投降,那个人也就不能再打了。大不了将他们的屁股打烂,让他们不能再去害人。”荆钺夫妻以往要见儿子不听话,就常常以打烂他屁股做威胁,在小荆戈眼中,打烂屁股就是最高的惩罚。
齐彪笑道:“弟妹,戈儿,你们都是菩萨心肠,定会多福多寿。唉!你们不曾见过胡人又是怎样残害我们汉人的。我当时是满腔的仇恨,只记得胡狗的滔天恶行,哪里会动半分善念,一心定要将这些胡狗们赶尽杀绝。等坑挖好后,我们将胡狗们往里一推填土就埋。看着他们在坑中痛苦挣扎,翻滚嚎叫,心中十分狂喜。正在这时,却听得有声音传来,‘我佛慈悲,善哉善哉!’。声音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就像是风托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