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已经载倒在了路边,三个鬼子兵耷拉着脑袋被笨重的摩托车压在了身下,其中开摩托车的鬼子兵已经面目全非,和泥土混合着的血液很快在摩托车周围渗透。就在烟雾升起后;第二辆摩托车也暴露在炽热的土地上,一挺九六式轻机枪歪着躯体躺在摩托车右侧,两个鬼子兵的尸体无力的趴在燃烧着的摩托车上,似乎在享受着大火的熏陶。在摩托车后,一辆大卡车的挡风玻璃早已在地雷爆炸所发出的震荡中成为了碎片,驾驶员无奈的看了看前方,迅速的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就在他抚摩自己发着刺骨疼痛的脸颊时,一声尖叫快速从他的喉咙中发出,他的半个脸已经被玻璃碎片所划破,鲜血从玻璃的划痕无情的渗出。
摩托车后紧跟着的两辆汽车的身子中部都受到地雷的摧残,车后面的轮胎也早已不知去向,它们以着同样的姿势躺在了路的中央,上面的士兵除了少数在地雷的爆炸中受伤或失去性命外,其余人都早已静静的爬在了路边的慌草丛里。
地雷的爆炸声在小小的山谷里回荡着,公路两侧慢慢的也逐渐恢复了宁静。鬼子兵依然藏在后面,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寻找目标,孙连鹏和任兵领导的特务营士兵则是心中暗暗叫快,也在等待着目标。摩托车的轰鸣身和马蹄踩踏地面的脆响,顺着寂静的山谷快速传输到东线阻击阵地的每个兵的耳朵里。他们警觉的让自己的耳朵搜索着前面的声音,眼睛紧紧的盯着阵地前的方向。子弹早已经上膛,保险也打开了,手指摁在了自己心爱的步枪扳机上,机枪阵地的士兵也早就摆好了架势,等着鬼子向自己的枪口上碰。
“任兵,鬼子来了,咱们各自坚守各自的位置,绝不允许放过一个鬼子从这里过去。”
孙连鹏压着声音咬着牙齿,字的从他的牙齿缝里一个一个的蹦出,但嘴角却留有一丝笑意。在说话的同时,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任兵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战友。
“恩,绝对不允许鬼子从我们这里过去。”
任兵的牙齿也咬在了一起,同时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孙连鹏的肩膀上,五个指头张开,向孙连鹏结实的肩膀上捏了进去,他的嘴巴也开始微微张开,让两片平直的嘴唇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两个人用凝重的眸子注视着对方,神情更加严肃,但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任兵慢慢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开,脱离了孙连鹏的右肩,他右手的五个指头在孙连鹏的肩膀上形成了五个大小不一的洞窝,但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更想让自己的指头在孙连鹏的肩膀上捏的更深一些。
孙连鹏抖了抖自己的右肩,左嘴角挤出了快意的微笑。似乎是在给任兵展示自己的胳膊并不是很疼痛,更或者是在挑衅任兵,看这次战斗中谁杀的鬼子最多。
任兵的嘴巴咧的大大的,笑的合不到一起,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孙连鹏这个动作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喜欢看到孙连鹏在每次战斗前嘴角露出喜色,喜欢他的肩膀在自己用力的挤压后重新抖动,因为他要的就是孙连鹏对战斗的自信和对死亡的蔑视,孙连鹏这样的轻松不仅仅能影响他,更能影响整个连队。
孙连鹏的眼珠子向上挑动着,示意任兵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每次战斗要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都会用自己的五个指头为自己的战友打气。
任兵转过了头,很干脆。在转头之前,看着孙连鹏的时候一直没有合拢,但头刚一转过,眼睛刚一离开孙连鹏的时候,两片嘴唇突然合在了一起,踏着步子快速朝自己的指挥位置而去。而就在任兵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孙连鹏嘴角的那丝喜色消失了。在没上阵地前,他们无数次看到过对方的懊恼不快,但只要一上阵地,尤其是准备和敌人交战时的那一刻起,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过对方绷着脸的样子。
孙连鹏没等任兵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机械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右转了90度,直接卧倒在了战壕上,从自己的右侧掏出一把驳壳枪,将子弹上膛,手枪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阵地上已经完全处于最后寂静的等待状态,只有公路不远出发出的马达轰鸣声让人感觉到这一带还有活动着的物。时间快速的运转着,随着马达一次次的兴奋向前冲刺着。
在马达声中,孙连鹏的牙齿慢慢舒缓开,此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之间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身体已经彻底放开了,轻松,轻松,并开始慢慢转热,一鼓兴奋的激情从自己的脚底慢慢向大腿流淌,顺着大腿的血管向上身,向大脑流淌而去。
和孙连鹏一样,兵们也已经进入了角色,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原本被冰冷的夜所折磨的肌肤开始冒着热气。作为兵,他们喜欢自己身体内有这种感觉,因为这样的热会憋他们的身体内脏,让他们能够遇到敌人更加勇猛。
阵地上,已经能够看得清楚鬼子的摩托车和汽车在曲折的道路上颠簸了。兵们眼睛盯着前方,重新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动作,等待着鬼子的到来。他们中的好多士兵都已经与鬼子交手过,此次又重新和鬼子交手,让他们心里既兴奋又高兴;而那些没见过鬼子兵,将鬼子兵想象成恶魔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