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轰鸣身和马蹄踩踏地面的脆响,顺着寂静的山谷快速传输到东线阻击阵地的每个兵的耳朵里。他们警觉的让自己的耳朵搜索着前面的声音,眼睛紧紧的盯着阵地前的方向。子弹早已经上膛,保险也打开了,手指摁在了自己心爱的步枪扳机上,机枪阵地的士兵也早就摆好了架势,等着鬼子向自己的枪口上碰。
“任兵,鬼子来了,咱们各自坚守各自的位置,绝不允许放过一个鬼子从这里过去。”
孙连鹏压着声音咬着牙齿,字的从他的牙齿缝里一个一个的蹦出,但嘴角却留有一丝笑意。在说话的同时,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任兵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战友。
“恩,绝对不允许鬼子从我们这里过去。”
任兵的牙齿也咬在了一起,同时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孙连鹏的肩膀上,五个指头张开,向孙连鹏结实的肩膀上捏了进去,他的嘴巴也开始微微张开,让两片平直的嘴唇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两个人用凝重的眸子注视着对方,神情更加严肃,但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任兵慢慢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开,脱离了孙连鹏的右肩,他右手的五个指头在孙连鹏的肩膀上形成了五个大小不一的洞窝,但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更想让自己的指头在孙连鹏的肩膀上捏的更深一些。
孙连鹏抖了抖自己的右肩,左嘴角挤出了快意的微笑。似乎是在给任兵展示自己的胳膊并不是很疼痛,更或者是在挑衅任兵,看这次战斗中谁杀的鬼子最多。
任兵的嘴巴咧的大大的,笑的合不到一起,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孙连鹏这个动作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喜欢看到孙连鹏在每次战斗前嘴角露出喜色,喜欢他的肩膀在自己用力的挤压后重新抖动,因为他要的就是孙连鹏对战斗的自信和对死亡的蔑视,孙连鹏这样的轻松不仅仅能影响他,更能影响整个连队。
孙连鹏的眼珠子向上挑动着,示意任兵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每次战斗要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都会用自己的五个指头为自己的战友打气。
任兵转过了头,很干脆。在转头之前,看着孙连鹏的时候一直没有合拢,但头刚一转过,眼睛刚一离开孙连鹏的时候,两片嘴唇突然合在了一起,踏着步子快速朝自己的指挥位置而去。而就在任兵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孙连鹏嘴角的那丝喜色消失了。在没上阵地前,他们无数次看到过对方的懊恼不快,但只要一上阵地,尤其是准备和敌人交战时的那一刻起,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过对方绷着脸的样子。
孙连鹏没等任兵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机械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右转了90度,直接卧倒在了战壕上,从自己的右侧掏出一把驳壳枪,将子弹上膛,手枪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阵地上已经完全处于最后寂静的等待状态,只有公路不远出发出的马达轰鸣声让人感觉到这一带还有活动着的物。时间快速的运转着,随着马达一次次的兴奋向前冲刺着。
在马达声中,孙连鹏的牙齿慢慢舒缓开,此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之间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身体已经彻底放开了,轻松,轻松,并开始慢慢转热,一鼓兴奋的激情从自己的脚底慢慢向大腿流淌,顺着大腿的血管向上身,向大脑流淌而去。
和孙连鹏一样,兵们也已经进入了角色,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原本被冰冷的夜所折磨的肌肤开始冒着热气。作为兵,他们喜欢自己身体内有这种感觉,因为这样的热会憋他们的身体内脏,让他们能够遇到敌人更加勇猛。
阵地上,已经能够看得清楚鬼子的摩托车和汽车在曲折的道路上颠簸了。兵们眼睛盯着前方,重新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动作,等待着鬼子的到来。他们中的好多士兵都已经与鬼子交手过,此次又重新和鬼子交手,让他们心里既兴奋又高兴;而那些没见过鬼子兵,将鬼子兵想象成恶魔厉鬼的士兵,虽然内心有着少许胆怯,但他们更是期待着能够看到鬼子兵的真实模样。
马达声离阵地越来越近,走在最前的摩托车已经快要接近公路上设置的地雷。任兵手里抓着导火线,他从来不会将第一颗雷炸毁鬼子先头部队的任务交给别人,因为自己布置的雷区,他更清楚何时让地雷爆炸更合适。
鬼子的摩托车继续在颠簸的道路上急驰,沉闷的声响象是病入膏肓的人发出的痛苦呻吟。
第一辆摩托车已经顺利的通过了地雷区的入口,沿着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行,紧接着第二辆摩托车也兴奋的从入口处驶入雷区,在摩托车已经全部进入雷区后,鬼子的大卡车也踩着家艰难的步伐到达了雷区入口处。任兵的眼睛坚定的盯在鬼子车辆的动静,手里的导火线也抓的更牢,他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用眼皮拨动了着额头上倾下来的汗珠,舍不得将压在身体下做支撑的左手在脸上摸一把。
“轰...轰....轰.....”
地雷的爆炸声不做停歇的连接在一起,从鬼子第一辆摩托所在的位置迅速向后面的车辆蔓延而去,一团团火球腾空而起,灰色的烟雾和火红的光芒占据了小小的路中央。鬼子的第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