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补给,全凭着一股意气坚持下去。一路上藤割草划、蚁咬虫叮,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幸而再未遇到什么毒蛇猛兽,这里的气候又还算温暖,方能在此绝境之下暂且苟活。渴了,摘些酸涩的野果、舔几下枝头的露水;饿了,挖一些植物的块茎、吃几只能捉到的昆虫;困了累了,便爬上棵矮树休息一会儿;待体力稍复,便又匆匆启程。如此三五日过去,身体便再也支持不住,眼瞅着越走越慢、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这浓浓密林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看来是无法生离此地了……”沈云勤靠在一截发焦的乔木残躯上微微喘息着。这类残桩焦木一路上也不知见过多少,想必是这片林曾被雷劈过,引起山火肆虐所致。不过,植类的生命力向来旺盛,哪怕烧个精光,过不了多久便又是郁郁葱葱一片。这些新生树木与倒下的焦木层层叠叠,中间又填满了灌木荆棘,在其中行走就变得极为困难。沈云勤手中又没有开路的利器,很多地方都需要绕开;一来二往,方向更是无从辨别,也不知到底走到了何处。即便这样,两条原本光溜溜的腿上业已是伤口层叠;结痂了再破、破了再结痂,早已麻木得没了痛感。
“也罢!再走上最后一程!苹儿,我已尽力了!我和阿婆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沈云勤强撑疲惫,再度起身,费力地绕过一片低杂的灌木,刚走了两步便一动不动地盯住前方。
不知何时,这看似无边无际的密林竟已到了尽头!不远处,一座笔直的雄峰几乎充满了整个视野。雄峰之下,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横亘在眼前;背后的夕阳余晖毫无保留地洒下,将对面雄峰的崖壁与湖边的草地都镀上一抹金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