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巫山悄悄凑在齐向红的耳朵上:“我今年十一岁,你叫我哥哥吧。”
“啊?”那双灵动的眸子满是讶异,接着是无限的欢喜:“我也有哥哥了。”说着高兴地亲了巫山十多下,巫山不由苦笑。
唐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坐落在新华东路上。文革中,医院自然受到了冲击。以前那些专家学者,本来是打倒斗争的对象。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经常被集体关押。每天都戴着尖尖的纸糊高帽子,上面写着走资派某某某、反动权威某某某、特务某某某,不断去游街。反正只要和黑五类扯上关系的名目,都会给他们安上。
但是,就如太祖说过,知识的问题是一个科学的问题,来不得半点的虚伪和骄傲。那些文革中造反起来的医院管理人员之类,有些还是有点基础知识,有些胸无点墨,以前就是医院的工人。医院院长就是以前医院的清洁工张传华,文革中,为了响应号召,把名字都改成张文革。让这些人拿拿药量量体温是没有问题的,让他们去给别人治病就强差人意了。所以,这里所批斗的医务人员,相对起来,待遇比其他地方要好一点,也就是好一点罢了。每次在他们看完病,做完手术之后,继续回到他们现在的工作岗位,食堂,清洁工,到处都是这些人。
张文革当上院长以后,这些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以前正眼都不想看他的那些什么造反派头头们之流,谁没个伤风感冒的?看到他一个个都率先伸出双手,热情地不得了。经常还有人送来各种好东西,家里放不下,就全部拿回父母家。在开滦煤矿上班的哥哥姐姐们,对这个从小不喜欢学习的弟弟,伤透脑筋,自从找关系送他进了医院当清洁工,再也不想理他了。看看现在,他们也不断给自己献殷勤。自己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进了医院。谁说在医院当官一定要学医的?最满意的是自己的妻子华小茹,以前是护士中的一枝花,看到自己鼻孔朝天。自从当上院长,只是暗示了一下可以让她当护士长,还不就贴上来了?不过,其他那些护士一个个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张文革有说不出的满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妻子怀孕之后,那些护士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拿下好几个了。每次叫谁来谈工作,都成年人了,半推半就的事情。那些女医生,叫来谈工作,照样有几个就范了。要么按照我的意思,要么就去扫厕所。不过,哼,只有陶妮莎。你说那小娘皮女儿都好几岁了,皮肤咋就那么白呢?不就是一个妇科大夫吗,都找她谈了好多次,每次都给老子装糊涂。看来要把她和她老公一起赶去掏厕所扫院子,吃吃苦也就成了吧。你丈夫都因为你的外国人模样被下放了,就不相信你自己还不明白我是啥意思,仍然把你放在妇科主任的位子上就是想看看你的表现。
“咚咚咚”,张文革正YY着,办公室的门猛响起来。
“进来!”年届三十的张文革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和医院的革委会主任,也知道了怎么拿腔拿调了。
一位脸上有几颗雀斑的护士推门进来。
“小翠呀,怎么了?几天不和我来一次又想了?”
雀斑护士也是张文革当初拿下反抗最激烈的女人之一了,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叫小崔的护士脸上先是愠怒,不过马上换成了笑脸:“院长你实在太厉害,我不敢了。”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你特么什么玩意,不就是想让你给在农村的弟弟安排进来吗?不过农村的丈夫,和面前这个人相比确实太木纳了。心里想着,嘴上不怠慢:“院长,吕副主任的父亲休克了。”
“地区革委会的吕副主任?”见小崔点点头:“你们怎么搞的,让他父亲休克了?”
“院长,我们也不知道啊。老爷子来的时候,就说脑袋疼,华大夫,就是你的小舅子说是感冒了,让我们输液,结果就休克了。”
MNGB,张文革心里暗骂,自己这小舅子,就是一个赤脚医生,给自己惹了好几次事情,还有一次差点出人命。“你们不知道去找老温头啊?”老温头就是以前的院长,虽然大家把他赶下去,由于个人威望实在太高,没有受到什么批斗,安排在传达室里。
“老院长说这种问题他不擅长,还得让齐主任看看。”
“谁?”
“就是以前的外科主任齐百家。”
齐百家!听到这个名字张文革莫名愤怒,他就是陶妮莎的丈夫!唉,真特么没办法,谁让这个医院他是唯一的脑外科权威呢?
“院长,院长?”看到张文革在发愣,小崔在旁边提醒。
“恩?知道你们还不去叫?”看到小翠还在那里站着:“去呀,还愣着干嘛?”
“院长,”她在旁边提醒:“你忘了,当时他就说过,今后每次让他动手术除非你去求他。”
齐百家幼时的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他只是记得父亲叫齐大柱,一直叫他狗儿。至于母亲,从记事起就没见到过。他儿时的记忆就是不停跟着父亲四处乞讨,家乡只是有一次听父亲说在唐山。父亲在他的记忆里,就是整天不断咳嗽。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父亲躺下了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