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座的人终于放过她，道，“平宁郡主昨夜没有睡好？”
他对裴余殃确实没有太多的好感，如今所作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皇儿宁虞姚。
“回皇上，盈盈只是有些……有些不习惯。”裴余殃抿了抿唇答道。
皇帝不再多问，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却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平宁郡主，你可知罪？昨日有人参了你一本，说你与刑部最近所查的一宗杀人案有关，关于此案，郡主是否应该对朕对刑部有个解释？”
裴余殃惊愕抬起头，关于皇帝会用何种语气来与她说吴大哥的事，她昨日见过陆伯歧之后，设想了很多，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般的严词厉色。
裴余殃只是愣了一瞬，继而恢复常色。
“平宁因为在生意往来上与人结怨，对方派一人来害我，那人就是死者云哥儿。云哥儿因不愿杀我，所以才被灭了口，而吴丹青本是我店中掌柜，对方想叫我失去做生意的左臂右膀，逼他喝下毒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现场只有我一个人在，以为是我杀了云哥儿，才报了官。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赵尚书，你可听见此案的经过了？若是有疑问，你就再去问问新封员外郎吴丹青，你可以下去了。”
她还未开口，皇帝便已封了吴丹青做员外郎，和昨日陆伯歧吩咐的有些不一样啊！
皇帝朝旁边站着的赵正淡淡道，等赵正下去之后又道，“平宁，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封为郡主吗？为什么又会被朕赐嫁五王爷吗？”
裴余殃又是短暂的错愕，继而轻声答道，“想过，但是没能想明白。”
皇帝示意裴余殃坐下，才继续道，“朕猜想，平宁定是在等着虞姚回来解开一切疑惑，不用等他，朕现在就能为你解答，而且比在虞姚那里得到的答案更为准确。”
大殿中静默了片刻，裴余殃起身跪下道，“如此，请皇上为平宁解惑。”
“他出征那日，从宫门将你一路抱进来，就将你放在你方才坐的椅子上，他那日对朕说，要纳你为妾。平宁，你如何想？”皇帝起身，等着裴余殃回答。
她低着头未曾回答，从那些风声传出来的时候，她就仔细考虑过，她不会嫁进有裴采薇在的王府，更别说为妾。
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不能就这么冒失嫁到王府，更何况黄有财那里的生意还需要自己，总让亦珣来回地跑，总不是个办法。
“朕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平宁不知道，虞姚在五王妃落胎之后，朕曾让他纳妾，他说今生今世，若要再娶，定是娶那个他心中所爱之人。朕百般劝说，甚至承诺他，可以满足他任何一个要求，可他仍然坚持不肯点头。”
皇帝说到此处，仔细观察裴余殃脸上的反应。
见她听见“五王妃”三个字之时眸中的异常，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继而又道，“那日他看你的神情，朕一眼便知你就是那个他爱的人，他愿意纳你为妾，为的是与朕交换放了吴丹青的条件。他与吴丹青毫无交情，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