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纳马拉进入福特公司时的情形,可以用临危受命来形容。当时福特公司濒临破产,而麦克纳马拉从规划部的经理做起,后来兼管财务分析,他运用从哈佛商学院学来的削减成本和控制成本的技巧,首先针对福特行政管理混乱的局面进行改革,并注重新车型的研究与开发,使福特摆脱了在二战结束后濒临崩溃的厄运。可是很奇怪的是,自麦克纳马拉在1968年当上世界银行行长后,他一改世界银行扶持贫困国家的政策,将贷款的用途转向上大项目:建造学校和医院,外加进行大规模的农业改革。因为只有让贫穷国家上了大项目,西方国家才有利可图。
为此,麦克纳马拉建立了新的系统,专门收集关于潜在的借款国家的信息和资料,以便让世界银行加快贷款申批的速度。为了筹集增加贷款额所需要的资金,麦克纳马拉命令财务总管尤金·罗特伯格到西方世界(此前世界银行资金的主要来源)以外的国家,去寻求新的资金来源。罗特伯格便利用全球债券市场大幅上扬来为世界银行获取新的资金。随着扶贫贷款工程的迅速崛起,第三世界国家的债务疯狂增长,它们可说是越扶越贫。庞大的债务使这些国家被卡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从1976年到1980年,第三世界国家债务的年均增长率为20%,这些穷国只能像奴隶一样,听任富裕国家摆布。
世界银行由少数经济强国进行内部治理、缺乏透明度的管理方式,引起贫穷国家的强烈不满。这一世界金融体系既不公平,也不民主。既然它不公平、不民主,那它是否可以重新建立呢?答案很简单,不能!因为美国不同意。美国有权说“不”--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在当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下发展而来,成员国投票的学问很大。世界各国将根据其在世界银行中所占的股份得到相应的加权票,美国自己就拥有16%的投票权。在遇到重大事项的表决时,美国的优势地位相当明显。
那么中国是否可以与其他国家联手,把投票权加在一起,以便超过美国16%的投票权,从而掌握主动?还是不行!世界银行的宪章里有一条规定:但凡遇到重大的事项,比如修订章程,其必须以85%以上的票数获得通过。哪怕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通通联合起来也没有用,美国仅凭一票便能否决其他国家的建议。这就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者说布雷顿森林体系)运行的奥妙所在。贫穷国家只有被任意宰割的份儿!
但是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为了抵制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霸道的做法,南美洲的7个国家成立了南方银行(Bank of the South),目的只有一个--最大限度地削弱美国在那一地区的影响力。
认清了世界银行的本质,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高盛的常务董事做了世界银行行长(这两个机构的共同目的是掠夺他国财富,控制世界经济)。佐利克可谓久经沙场,在出任世界银行行长之前曾担任过多个政府要职,包括美国贸易代表(负责为美国总统制定贸易政策,代表美国政府进行双边或多边的贸易谈判)、美国副国务卿(负责外交事务),是个非常活跃的人物。佐利克在2009年6月举行的北美经济论坛上,被记者追问中国是否打算减少购买美国国债。佐利克一听就立刻警告说:“中国采取的任何单方面的突然行动,都可能导致脆弱的全球金融体系进一步恶化。”(他蛮横的态度无异于强盗,或者说他所代表的金融霸权就是强盗。)
佐利克还怕自己讲得不够明白,接着补充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中国今后可能会朝外汇储备多样化方向发展,但我们必须指出中国对维持其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一直非常敏感,因此它不能那样做(即不购买美国债券)。除非你不买入美元,如果你买入美元,你就必定持有美元证券。所以这体现出一种真正的共生的关系……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有人推行保护主义,不管其表现在哪方面,或者如果有人对金融市场产生疑问,那么这些因素都能使不稳定的局势变得更糟糕。”
我们由此可以看出,佐利克极力捍卫美元的全球储备货币地位,他对这一用心毫不掩饰。他的言下之意是:中国被绑架了,因此中国想买(美国的债券)也得买,不想买也得买,没有第二条路,中国必须借钱给美国;全球经济的恢复必须以牺牲中国的利益为代价(美元疲弱,人民币升值,中国的出口额便会下降,从而给美国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同???中国手中的资产--美国债券会由于美元疲软而贬值)。
西方国家深知舆论的重要性,因此身为世界银行行长的佐利克根本无视他国的利益,他利用世界银行行长的身份在全球制造舆论,而他维护的只是美国的利益,更准确地说,是金融霸权的利益。
GDP的副作用
西方国家通过强调GDP增长率来实施它们的阴谋,而这一有着很大缺陷的指标,长期以来竟被各国当成衡量宏观经济的重要指标,由此,各个国家,尤其是中国付出了过高的代价。过于重视GDP增长率给中国带来的危害显而易见。GDP的高速增长被普遍视为有益和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