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 for years to come.
首先要说的,是我认为保尔森与美国联储主席伯南克皆一时才俊。前者是金融专家在市场身经百战,他不懂金融没有谁懂了;后者经济学教授出身,不认识他,但认识他的朋友一致给他高评价。双方都是聪明人,不会有理说不清,主张不同可能起于大家对事情的严重性与复杂性的估计不同。我是局外人,凭不尽不实的资料下笔,恐怕见笑天下。学者反对的三点清楚。翻意不翻字,生动化一下略说如下:
一、愿赌要服输,吃得咸鱼要抵得渴。投资者买错马要纳税人出钱挽救是不公平的。
二、搞什么鬼的?要纳税人出钱买困难资产,怎可以不先说清楚条件如何及怎样善后呢?
三、救灾计划牵涉到一整代人。尽管美国的资本【金融】市场最近出现了不少麻烦但这些市场给美国带来了史无前例的繁荣。因为短暂的困扰而破坏金融行业是短见。
让我也试分三点回应:
【一】说不公平无疑是对的。然而,我们听到或读到的可能的灾难数字,皆近于天方夜谭,孰真孰假无从判断。输了的钱覆水难收,如果听到的可能灾难是真的话,那么花七千亿能成功地止蚀,平复下来,倒算相宜,不要管公平不公平了。
问题是七千亿可以解决问题吗?解决不了就是一件大事!继续增资救灾,整个国家的权利结构可能改变了。如果决定不再增资,七千亿救不成会使政府失信天下,最坏的效果多半会比完全不救为差。
我还有另一个想法。如果政府完全不救,让市场自生自灭,灾难如期出现,政府只协助一下市场的自动调整,最终的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差。这观点来自一九九七的亚洲金融风暴,灾难最大的韩国复苏得最快,灾难也大的泰国也复苏得快。输了的是钱,财富的分配可能大执位,但国家的资源与生产力依旧,亚洲房地产之价下跌了七成又再回升破纪录了。
【二】认为保、伯二君没有解释清楚??切是对的,但我们不难想象,有些事,有些情,他们不便公开说。是敏感的话题,某些数字的公布可能引起恐慌,救谁不救谁先说出来有争议。保尔森似乎是说:“我想出解救的方法,知道可行,给我权力让我办吧。”有些事,有些情,是需要这样处理的。另一方面,美国的经济人才鼎盛,保尔森可找三几个资历老到的学者,关起门来细说几天,达成共识不应该很困难。可以通过了议案才再考虑,准备花的钱不一定要花。
【三】我不同意美国的经济学者是他们说的第三点。个人的判断,是美国的资本【金融】市场有问题,而整个次贷风暴是那里的资本市场的合约结构出现了大漏才产生的。
当十多个月前次贷东窗事发,我立刻问:怎么可能呢?香港的房地产暴升暴跌无数次,中国内地九十年代也跌得破产无数,但没有出现过类似次贷的风暴。从香港人的经验看,美国的房价下跌是小儿科,怎会搞出那么大的困难呢?究其因,是次贷合约串联出来的所谓衍生工具的借贷或债券合约,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保障的,加上格林斯潘不断地把利率辘上辘落,讯息上出现了大问题。
愚见以为,美国面对的困难不是救灾那么简单,而是资本【金融】市场的结构不要再先进了,要回复到欠债有还钱保障的合约安排。此举也,这些年以倍数增加了的借贷总额,无可避免地大收缩很头痛,美国联储要处理。看来又是宁要通胀、不要通缩的时候。
我的困难是对货币的看法早就跟教我的分离。我反对弗里德曼认同的无锚货币制【fiat money】;认为利息率是一个重要的市价,政府不应该左右;我也认为货币的主要用途是一个计算单位,协助贸易,所以货币政策是不应该用于调控经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