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和马易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既不像鹿家二嫂那样,笑不露齿,娇声软语;也不像鹅城的女子,一味直爽少了些女儿的模样。这女子大咧咧地坐在篝火旁,就这么看着腰蓝三个人等着酒喝。火光映照之下,马易看到她有一付俊俏的瓜子脸,明眸皓齿,头发向后上方束起来,简单地扎了个辫子,看装束不像是星汉王国的人。这时候鹿以中回到帐篷取了几袋酒过来,取出一个双手递给篝火边的女子,口里恭敬地说:“这是自家的陈年美酒,请海棠公主笑纳。”
那女子听到他说出这些话,哈哈大笑,两排贝齿露了出来,隐约看到牙龈。马易倒没什么,以前妈妈笑得时候偶尔也会这么开怀。鹿以中和腰蓝却不敢直视,坐在篝火边一时无语。那女子仰头喝一口鹿家二嫂从酒庄地窖给鹿以中的陈年美酒,啧啧两声,赞道:“果然是好酒。本来前两天本公主给了你们一袋水,这次是来讨债的,现在两清了。”
真是海棠公主?!腰蓝见她没有否认,马上把海棠公主传说中的形象和眼前的女子重合在一起在心里比较。公主,村姑,泼辣,确实都有那么回事,不过这些集中在眼前这位棠国公主身上,却没有传说那么可怖,反而有一些可亲。
腰蓝接过鹿以中递过来的酒袋,叹道:“美酒,美人,这次三庙没白来。”
海棠公主没有怪他唐突,反而笑道:“美酒伤身,美人伤心,不是英雄好汉还是少碰为妙。”
腰蓝大笑,举起酒袋说道:“公主豪爽,腰蓝敬你一杯。”
海棠公主秀眉一扬,问道:“一杯是多少?”
腰蓝一愣,看着手中的酒袋,一咬牙说道:“一杯就是一袋!”说完仰起脖子把一袋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鹿以中心中大摇其头,心想二嫂收藏的美酒就这么被浪费了。他和马易也举起酒袋,说道:“敬公主!”
海棠公主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伸出衣袖抹去嘴边的酒渍,大声说:“谢了!”站起来回去了,疾步走向前边的马车。鹿以中、腰蓝、马易,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海棠公主,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是这般来无踪,去无影。
三个人不再像之前那么无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夜风四起才回帐篷睡觉去了。马易不善饮酒这晚也喝了不少,半夜口干舌燥起来喝水,听到腰蓝发着呓语:“公主……村姑……”马易摇摇头,今天这家伙真是喝多了,整整两大袋酒,第一袋还喝得那么猛。鹿以中还是和往常一样,摆出一个八爪鱼的姿势,抱着被子发出奇奇怪怪地声音。
第二天,前面的马车还是和马易他们离得远远的,中间还是隔着一群浓眉大汉。腰蓝凑上前,还是碰了一鼻子灰。难道昨晚过来的不是公主?是妖怪?腰蓝纳闷,不过大不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两队人一前一后向三庙前进。那天晚上过后,再没没见什么海棠公主露面,就连鹿以中也开始说那天晚上过来的是不是真的海棠公主了?会不会是变化人形的魔族?
腰蓝说道:“别的魔族都要杀了,会变公主的魔族可要留着。虽然走路难看些,笑起来白花花的牙,不妨碍晚上喝酒双修。”
马易问道:“双修?”
腰蓝笑骂:“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情。”
马易撇撇嘴:“你也没多大!”
腰蓝听到这些,神秘地靠近马易,压低声音说:“小孩子不是说年龄大了就一定变成男人。要像我这样,玩剑拿下几条人命,双修拿下几个女人,这才是男人!”
马易不屑到:“看不出来,听你吹牛!”
腰蓝怒道:“哟!小蚂蚁都敢怀疑我了,你看我拿下那个海棠公主!”仰头灌了一口酒,朝前面马车走过去。马易在他身后喊:“开玩笑的,别过去被人砍了。”
鹿以中说道:“让他去吧,他是太无聊了。”
腰蓝没有回头,嘴里说道:“这不是无聊,这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