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爪痕似乎又浮现出来。
“大醉”一场的四喜却十分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渐渐清明的眼睛里有着对这个莽汉的不满与鄙夷。
嗓门这么大,扰了它正香的美梦,着实没有教养。
原地踏步转了个圈,它抖了抖越发蓬松的尾巴,高昂着高贵的头颅,将屁股对着某人,甩了几下它美丽的尾巴。
墨迹先是一怔,之后便象是见了鬼一般指着它大叫,“你!你真的是……”
宁天歌重重地拍了下四喜的屁股,作为它不知隐藏身份的惩罚,再明智地将它抱了过来以免发生人命纠纷,才道:“墨统领,我这里虽说来的人少,但还是得小声点,万一招来了人可不是件好事。”
墨迹犹自沉浸在极度的震撼之中,两眼瞪着找到了强大靠山的四喜。
他就知道,早在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就知道,这狐狸就是那只在青虚山上扭着屁股扒着眼皮对他表示鄙视的狐狸。
他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扒了它的狐狸皮,偏偏它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太子派人行刺那天晚上,宁天歌又一味否认,墨离与阿雪又无人支持他,让他无法确定到底此狐狸是否就是彼狐狸。
对了,那个戴斗笠的青衣人,那个挑了他裤腰带,令他在大雪天光着两腿丢尽老脸的青衣人!
“你!”他一指宁天歌,剑眉倒竖,怒眼圆睁,“就是你!”
宁天歌叹了口气,劝慰他,“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墨迹此刻是真的热血沸腾了,确切地说,是气血直冲头顶,“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敢脱我的裤子,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面挑了我的裤腰带!”
“不就是裤腰带嘛,就算不是你,换作别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别往心里去,消消火消消火。”宁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安慰他。
“不行!”墨迹脖子一梗,“我发过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
“好啊,你想怎么报?”宁天歌立即答应。
“把你的裤腰带也给我挑一回。”墨迹想也不想,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休想!”声音却是来自一旁。
声音的主人斜靠着竹椅,手肘支着椅背,手指懒洋洋地支着头,一个眼神轻飘飘地打在他脸上,“你若敢动她半分,便自觉地脱了裤子,绕着京都城各条街道巷子跑一百次,记住,不许晚上,而是要在白天人越多越热闹的时候。”
墨迹嘴巴越张越大,险些无法合拢,好半天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主子,你这不是坑我么?”
“这不算坑吧?”墨离挑起嘴角,“你想想,挑了你家女主子的裤腰带,你的代价只需要光腿绕城跑一百圈,这个买卖,不管怎样都很值得了。”
“可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墨迹不服气地反驳。
墨离笑意浓厚,“很快就是了。”
墨迹闭嘴。
宁天歌似笑非笑地斜了墨离一眼,什么叫很快就是了,她答应了什么?还是他提过什么?
墨离回给她一个意味绵长的笑容。
不管快不快,他都不会放开她。
四喜越发抬高了头颅,拿眼角与鼻孔看着墨迹,墨迹正气怨难平,举起拳头便冲它挥了挥,四喜顿时毛发尽竖,象只自卫的刺猬,挠着爪子就要扑过去。
“跟一只狐狸较劲,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墨离坐正了身子,伸手越过桌面安抚性地顺捋着四喜的毛,“说吧,那边情况如何?”
墨迹立即端正了脸色,低声道:“太子妃滑胎了。”
“滑胎?”宁天歌眉梢一动。
“正是。”墨迹点头,说起正事来半点都不马虎,“太子事先不知道太子妃已怀孕,与太子妃行房时不加节制,令太子妃大出血。之前那老太医施救半天,流了一地的汗,总算把太子妃那条小命捡了回来,不过那孩子,嘿嘿,没保住。”
怪不得太子府那人如此着急,情况竟是如此紧急。
宁天歌略作思忖,突然想到了什么,挑眉笑看着他:“太子与太子妃行房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墨迹大言不惭,“当然是听墙角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