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父亲醒来,要是听到如此喜讯,还不高兴得晕过去!
哎哟~是要晕!不过是被他气晕。
呈袭端着茶杯,却没打算喝。喝左相府的茶?他怕他们下毒。将茶杯端在手里,轻轻刮着茶盖儿,吹了吹杯中嫩绿的茶叶,情真意切的道,“哎呀,前几日本王与左相大人生了些误会,今日本王一来是向左相大人探病,二来是想给左相大人亲自道个歉。不知左相大人可醒来了?如果醒了,本王想前去看看。”
“王爷,劳烦您亲自前来了。拙夫他伤重,至今未醒。您看,害您白跑一趟了……”左相夫人赔笑着抢在任重远的前面开口。
“哎呀,母亲,您刚从西厢房过来,怕是还不知道,父亲刚刚醒了。”说罢,谄笑着引着呈袭去了任颧禾的病榻前,“王爷,您来得可巧了,我父亲他刚醒。王爷,请跟下官这边走……”
“远、远儿……”左相夫人看着暗暗着急,可碍于雷霆王在场,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引着老爷做梦都恨得牙痒痒的敌人去探病了。
“父亲,您可醒了,孩儿担心死您了。”推开门,任重远走到榻前先是大献殷勤一番,然后侧开身子,将身后的呈袭暴露出来,一脸得意的笑道,“父亲,您看孩儿带谁来看您了?”
任颧禾本耸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可当看见呈袭的笑脸时,双目骤然瞪大!瞠目欲裂的凶煞摸样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他张了张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本该震怒的厉喝,可因为身子太虚且元气大损,出口的话变得软绵无力如若蚊吟,正处于兴奋中的任重远根本就没听见,喋喋不休的帮呈袭说着好话,“父亲,雷霆王爷知道您被锯了腿,第一个跑来探望您,他还为前几日打您的事情亲自前来赔礼道歉呢。父亲,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王爷怄气了,看,王爷还带来水果给您呢……”
呈袭见任颧禾脸色都气青了,不由暗爽。招来元朗,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放进左相手里,沉痛的哀伤道,“左相,你失去一条腿的事,本王听后好一阵惋惜哀痛。你我虽然有嫌弃,可到底是同朝为官,如今你逢此大劫,本王心里也不好受。哎~怎么就把腿儿锯了呢?”双目迥然的望着他身下凹陷下去的一角,极力的掩饰住眼里的幸灾乐祸,颤抖着伸手,隔着被子在那块凹陷处摸摸,确定是真的被锯腿之后,又一阵假惺惺的哀婉叹息,“没想到,真的被锯腿了……本王、本王还以为是是……”
“王爷以为是假的吗?”任重远接话道,“如此大的事,岂会有假。”
刚醒来的任颧禾脑子都还不清醒,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被锯了。昨晚昏过去之前,他听张御医说他的腿还有一线希望,虽然女儿说要锯腿,可他心里还是保留着那唯一的一点希望,其他书友正在看:。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呈袭的手落在被子上,被子下本该是他的腿,可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那种心情,那种绝望,无人能体会。
任重远可不会感同身受,他像是怕呈袭不相信一般,转身在一个长木盒子里取出一条血淋淋的腿放在呈袭面前,“王爷,您看,被锯下来的腿都还在这儿呢,还能有假!?”
呈袭吓了一跳,连忙捂住鼻子从凳子上跳起来。
而任颧禾看着那支断腿,双眼瞪得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最后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死过去!
“啊?!父亲?父亲?快来人啊——来人啊——父亲昏过去了,快请张御医,请张御医!”
顿时,人群蜂拥而入,左相府乱成一团糟!
被一群孝子孝媳挤到角落的呈袭,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被任重远随意扔在地上的断肢!
他朝元朗使个眼色,元朗满头黑线,抱着水果花篮动也不动。呈袭再次给他使个眼色,扬了扬手,威胁着。元朗无奈,只得听命与他!
半响之后,呈袭大摇大摆的从左相府出来,身后的元朗满脸嫌弃的抱着个长木盒子。
呀呀呀~这作死的!
竟然把左相的断腿给偷出来了!
“王爷,您偷这玩意做啥啊?”元朗几嫌弃咯~捏着鼻子将长木盒子拿得远远的,一想到盒子里面装的条腿就觉得毛骨悚然!
呈袭拿着苹果,粗鲁的在衣袍上擦了擦,然后嘣吱一口,嘎吱嘎吱的狠狠咬着,含糊回道,“回家扎小人玩儿!”
元朗:“……”左相要是知道,非得化身为狼,扑过来咬死您。
在亲自验证敌人是真的断腿之后,呈袭心情大好,招呼着他的舞狮团队,大摇大摆的回家了。
经呈袭这么一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左相被锯了腿,成残废了!后来那巴结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纷纷表示,即便左相残废了,他们依旧是左相的头号粉丝,永远的支持他!
气得左相恨不得拿夜壶砸他们出去,他们是不揭他的伤疤不痛快是吧?!
呈袭哼着小曲儿回府的时候,在门前遇到辆马车,马车有着奢华的低调,沉黑的珍贵香樟木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