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阿穆尔神色有些黯然的跟在隆多的后面,看着一车车的黄花茼以及走在前头的木依兰。
昨夜木依兰一个晚上没有回房,她担心的不得了,但隆多一直没有给她松绑,今日早晨才松开她,但她一推开们就看到木依兰在院子踱步。
阿穆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尖,她在担心木依兰是不是不相信她了,是不是嫌弃她了。
木依兰慢下了脚步,停在阿穆尔的身边,往阿穆尔手心塞了一个被捂的热呼呼的黑色瓷瓶。
“路途遥远,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个是给你防身用的!”木依兰没有回头,但是阿穆尔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关心,她想小姐也是不愿意自己离开她的身边的。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用力的点头将这瓷瓶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
阿穆尔见木依兰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她像平日里想伸手接过去,但木依兰一把将她拉到一边,“我自己来,你回去了之后我还是要自己做的。”
阿穆尔闻言眼眶又是一红。
“回去后告诉我父亲,我最多两个月后就会回来了!其他别说!自己注意安全!”
木依兰将他们两人送到城门口,虽然阿穆尔依依不舍,但还是熬不过隆多的拉扯,还是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想着自己要一个人在这东魏的兵马大元帅的身边呆上两个月,心中还是有些没底,不过不管怎么样,在这东魏还是能够收集到许多柔然没有的药材,很适合她提炼毒药。
昨日一场恶战几乎将她手中配置的毒药用尽,但也让她得到了一些提示,有些药的效果不明显,但有一些还是很快速的,也为她找小白鼠节省了不少时间。
“媳妇!”白羽骑着一匹白马从城外奔驰而来,见到木依兰站在城门口遥望。
木依兰打量着这个从晨曦中走过的年轻男子,他有着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愧疚的干净双眸,周身围绕着的是无边正气,虽然口头上油嘴滑舌,但从来不会在手头上占她一点便宜,她有麻烦他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这样的人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托付,可惜……
她木依兰的野心太大,心境也太大,不适合守着一个整日里只会恩恩爱爱的男人过日子,她要的是气势磅礴的爱情,会让她感觉荡气回肠的情愫,不是温文如水细水长流的感情。
所以,她早就在第一时间就将白羽排开在了自己的心房之外。
“媳妇,上马,我带你去看样好玩意!”白羽没有见到木依兰脸上的细微变化,伸出一只细长的手。
但是,如果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做朋友,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
平生没有朋友的木依兰在此刻动心了,她想拥有,拥有一个朋友,一个也好。
阿那穰也是她的朋友,可惜阿那穰的思想总是停留在之前的木依兰,无法改变,索性他的性子单纯木依兰才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可他无法和她沟通,无法和她做深层次的交流,那是仅仅的一种发小,一种伴侣,而不是朋友。
“好!”她听到自己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应答道,而后一手给他翻身上了马。
木依兰坐在白羽的身后,因此没有看到白羽那一张幸福的好像要爆掉的脸,只是觉得清风徐徐,不知不觉竟然觉得有些困乏。
想来也是,昨夜一整夜都在照顾受伤发烧的高臻没怎么眯过眼,今日早晨他醒来只是来得及将黄花茼安放的地址告诉她又深深昏睡过去。
她一早就想着要将黄花茼早日送回柔然,因此都没有来得及去补眠。
这么一会,她就靠在白羽的背上眯上了眼。
白羽察觉出身后之人沉重的呼吸声,连忙将马儿的速度放下来,他平生骑马最享受的就是那种策马奔驰的感觉,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可如今他竟然愿意为了她而放下这种自由的感觉,或许连他都觉得奇异。
马儿最终在一处山谷停了下来,白羽小心翼翼的将木依兰抱了下来,让其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则是坐在地上,任由山谷的清风朝自己袭击而来。
木依兰醒来时,正是太阳高照时,而白羽竟然一动不动维持着让她靠着的动作四五个时辰……
“这是什么地方?”木依兰站了起来,踢腿活动一下自己僵硬了的身体。
白羽还是维持着他端坐的姿势,看着自然醒来,自然活动的木依兰完全没有一个小女人该有的姿态,好歹从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总得要害羞一下吧,她倒好,什么反应都没有,搞得好像是他一个女人似的,还坐在这里害羞半天不知说什么。
“咳咳!”
木依兰回过头瞄了他一眼,不懂他没事假咳做什么,不是带自己看什么好玩意的吗?
白羽放弃了她会有小女人的情绪,拍了拍自己被她压褶皱的衣裳,幸好自己的衣裳够大,也够褶皱,刚好能够遮住他不该有的**……
“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奇怪地方,里头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东西的屋子……”白羽疾步的走在前头,生怕木依兰会看到他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