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一副“我们什么都不懂”、“这里很危险我们先走了”的样子,越凝歌跟濮阳冥鸿带着亲近属下在那群将官鄙视的眼神中出了大营,往空竹山上走去。
“那于春横得跟螃蟹有一拼,很明显这番行径是得了他人的授意。”空竹山的半山腰,此刻濮阳冥鸿跟越凝歌带着各自的亲信向山上走着。
越凝歌咧咧嘴:“别跟我提螃蟹,我是喜欢吃螃蟹不假,你也不至于让人送了那么多去院子里吧。害得整个夜行院子都连着吃了三天,临出发的时候院子里还一股螃蟹味儿呢。”
濮阳冥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副表情让越凝歌突然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
“先不说这个。”她当然不可能真的上去揍人,“甄雄死了,是你让人干的?”
“不,是我自己干的。”
越凝歌深吸一口气,看着身旁的人一脸认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处瞭望亭,濮阳冥鸿示意其他人各自在附近把守,跟越凝歌一同进了亭子。他很是随意地挑了一个视角好的地方坐下,向山下眺望起来,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说呢?”
越凝歌横了他一眼,让莺时把一早准备好的食盒拿给她,等莺时退下去后才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吃食一边道:“我不懂,当日在殿上我已经废了甄雄,他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与其杀了他,让他就这样半死不活岂不是更能让东盛国好好记住这个教训?让他死倒还真是便宜了他,别告诉我你突然大发善心想要给他个痛快。”
伸手取过一碟奶皮烧饼,濮阳冥鸿捏起一张饼一脸不爽道:“我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浪费在那不识好歹的货身上,这是一个警告。”
越凝歌警惕地盯着他,迅速把所有碟子都放到了自己面前,生怕他再伸手拿了去。自己取筷子夹起一块一品豆腐放进嘴里,回味了好长时间才一脸陶醉地问道:“什么警告?”
当然,她是因为一品豆腐的美味陶醉。
濮阳冥鸿看着她把所有碟子都放在脸前,生怕被人拿走的样子很是无奈。想来是小时候被饿着了,物极必反才导致她现在成了这样。
趁越凝歌沉醉在一品豆腐的美味里,他伸手取过筷子,迅速夹了一块烧秦皇玉骨,这才道:“警告那女人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越凝歌一愣,咽下豆腐,夹了一块玉带鸭子放进嘴里使劲嚼了起来,沉默不语。
濮阳冥鸿继续道:“出征之前,使馆里的线人就传来消息,说那女人回到使馆后就四处打听本王的情况……”
他还没说完,越凝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把他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看是怎么一回事。闹了半天,越凝歌被一小块鸭骨头卡住了喉咙,折腾了好半天才把那块骨头吐出来。
“你小心点吃,没人跟你抢。”濮阳冥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
越凝歌心道:还不都是因此你说德惠公主在四处打听你的情况才会成这样的。
她从食盒底部取出一小盅蘑菇灯笼汤,忙不迭地喝了,平稳了下心神,濮阳冥鸿继续道:“她这一番心意,本王不好好地回应一下可怎么行呢?”
越凝歌见他话虽说的暧昧,眉宇间却全是不屑,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出征前你让我给师尊送信,请师兄往京城来,难道是因为这个?”
“没错,反正他在西北煽动的叛乱也消停了这么久,干脆给他找点乐子。”濮阳冥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略微思索了片刻,越凝歌忽道:“真亏你知道西北叛乱是他煽动的。”
濮阳冥鸿一笑,并不答言。
“如此说来,我倒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越凝歌露出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道,“借着上回彩月公主中毒的机会,程伊春成功赢得了他们的信任,现在在太医院也是说得上话的人了。因此临走前我把食杀秘方的事情交代给了他,如今陈公公那边也应该开始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
“食杀秘方会破坏人体内的五行之气,就算是内家高手也撑不过两个月去,更何况是太后。虽然不能做的太明显,不过我估计她最多只能撑半个月,到那时很多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很多事情……的确,可以借机会解决很多事情。”濮阳冥鸿颌首,脸上露出了跟越凝歌极为相似的、充满邪气的笑容,“我也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顺利的话可以借此会解决很多麻烦。”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同时得意地笑起来,还是濮阳冥鸿先收住了笑容,正色道:“那些事先不急,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正经。”
“一支老弱病残的军队和一群不听指挥的将官,事已至此也只能动手了。”越凝歌起身走到亭子边上,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
“你有多大把握?”这句话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实则全非如此。
“别担心,我手下的修罗营可不是吃素的,燕旭也很了解蛮国的手段,再加上祖鸿已经把前些日子从暗星那群笨蛋手中得来的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