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凝歌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就不知道这些当领导的怎么都那么多废话,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事情非要说上半个时辰,害得她在校场外面等了这么久。
她还算好的,校场里面那些跪在地上听濮阳轩傲废话的将官们不知比她惨了多少倍。越凝歌好歹是坐在马背上,他们可是实实在在跪在地上,还要不时做出恭敬的样子。
那一日边境急报传来,她就知道一准没好事。果不其然,濮阳轩傲把她派去监军了。
星虹国的监军,向来都是由宦官担任。越凝歌心道,自打下了山,就没干过一件正常人干的事。
从那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毕竟调兵遣将筹集粮草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要动用国库,自然要谨慎些。
趁着这段空当,越凝歌把夜行的一应事务都安排了下去。她不在,大小事务自然是由副统领慕云程负责,闻迟跟冯去水暗中协助。至于她手下各营的指挥使--刁蒙、燕旭、祖鸿、鸦离、高羽全都被她一起带走了,还特别把一直在江湖上活动的岳桂给招了回来。
这还不算完,她还悄悄派莺时回岚曦山送了信,顺便让莺时多带各类药品。
众人都不明白她这是闹哪一出,如此兴师动众。与其说她是监军,看这样紧张的行为倒不如说她是援军的统帅。
说起援军的统帅,非是旁人,正是濮阳冥鸿。
按理说,濮阳轩傲不可能放心把一支军队交给他,更不可能放他出京城,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发生了,不由得人不犯嘀咕。
因此濮阳轩傲派越凝歌作为监军随军出征也不是没有道理,有夜行大统领在,便是有什么不安因素,也不会变成大麻烦。最主要的,还是要她看好濮阳冥鸿。
这一日大军行至距离萧睿晟被困之地--歇城不远的空竹山下,随后不再前进,就地扎下营盘。高级将领们会聚在主帅帐内,开始了作战会议。
连日行军,越凝歌过得十分郁闷。军队里最是认交情,她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一堆没参加宴会、不知她能耐的大小将领瞧她不起,把她当空气在一边晾着,可把越凝歌憋屈得难受。
从各方面来讲,濮阳冥鸿这主帅的待遇也跟她差不了多少。不过军中人多嘴杂,他们两个一直没机会私下相见。
如此重大的作战会议,越凝歌作为监军也是要在旁边听着的,不过以她23世纪的高科技军队出身,在她眼中这些将领提出的作战简直就是未开化的原始人才能想出来的。
不过她知道这场合要是真把这些话说出来,整个军队就要造反了,因此老老实实眯在一边,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她偷眼看了濮阳冥鸿一眼,发现这家伙也是一副无精打采兴趣缺缺的样子。毕竟他这主帅只是挂了个牌子,军中真正掌握权力的是濮阳轩傲精挑细选出来一员名叫于春的大将,人家那才是真正说了算的。
眼下,于春正指着沙盘夸夸其谈,说得天花乱坠,底下一众将领不停地拍着马屁一个劲儿点头。濮阳冥鸿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注意到越凝歌的目光,冲于春那边努努嘴,偷偷冲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于春“英明神武”的作战计划说白了就是闯敌营,突入歇城跟萧睿晟的军队汇合。然而歇城外是大片山林,蛮国人最是擅长林中作战,星虹国的军队在树林中想要获胜根本就是妄想。
说句难听的,连当今寒夜大陆第一军事强国东盛国都不敢在林中跟蛮国对战,你一个小小的星虹国,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平常又缺乏锻炼跟实战,进了树林怕是只有迷路被打的份。
这样显而易见的不利局面,不仅不想办法解决,居然还要一头扎进去,这不是傻是什么,偏偏还有一堆抱粗腿的,真正心里明白的人便是有话,也不能说了。
于春见众人都很买他的账,洋洋得意,仰着下巴冲正坐上濮阳冥鸿抱拳施礼:“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刚才讨论的时候把人当空气不理不睬,等到尘埃落定一切难以翻转又来问别人的意见,就算濮阳冥鸿说“不行”,能管用吗?左右他这主帅不过是个空衔,就连他王爷的身份都不好使,他就算真的意下不合也没用。人家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事情早就定下来了。
不过做戏罢了,面儿上还是要过得去才行。当下濮阳冥鸿皮笑肉不笑道:“此计甚好,诸位都辛苦了,早早回去歇息吧。”
“属下告退。”一众将领呼啦啦退出帅帐,只留下濮阳冥鸿跟越凝歌沉默无言。
示意亲近属下去门口守好,濮阳冥鸿叹息道:“如此军队,焉能不败。可怜我星虹国百姓,无端端丧命。”
越凝歌更是连连摇头:“怎么会选这么一个蠢物来担任将领,他脑子是被驴踢过不成。蛮国之人在林中无敌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怎么他偏偏……”
突然她住口不言,濮阳冥鸿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是陷阱!”
“若是援军大败,伤亡惨重,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