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越凝歌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了早朝上。
濮阳轩傲很是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越凝歌感激涕零,大大夸奖了一番程伊春的医术,尤其强调程伊春对解毒有着独门手段,真真是药到病除。
下朝后,越凝歌满意地听手下人禀报,说程伊春被濮阳轩傲召去了追云宫。
“程伊春手中有燕旭给的解药,想来彩月公主身上的毒很快就可以解开。好戏终于可以开始了。”
越凝歌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身穿囚服,蓬头垢面的胖子说道:“说起来,潘大人身上的毒跟公主是一种,一旦发作那就是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再加上一剂能够让疼痛加倍的药剂……”
“妖,妖女!快把解药给我!”潘景仁疯狂地扑向越凝歌,只可惜被锁链牢牢困在牢房边上,不能前进一步。
“潘大人,你这样的态度本官可是很难办啊。”越凝歌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故作惋惜地摇头。
潘景仁咬牙切齿地诅咒道:“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越凝歌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勾起嘴角,毫不掩饰嘲讽的目光,“只要能让他们付出代价,本官什么都不在乎。”
随后温柔到极致的表情从她的五官中掉出,仿佛在说着什么令人感到温馨的话一般,口中吐出的却是最残酷的话语:
“他们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那我也只好毁了他们。”
一直在挣扎的潘景仁惊愕地盯着越凝歌如花的笑靥,下颌哆嗦着开口道:“你,你是那个孩子……你是她的孩子……你没有死!难怪你上朝的时候总是带着面具,你……”
“哦?”越凝歌颇感兴趣地凑近潘景仁,低声道,“潘大人,你说……本官是谁啊?”
潘景仁却状若疯狂般地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萧善一,老匹夫!苍天有眼啊!你也该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但凡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觉得那件事恶心至极。”越凝歌神色平静,“看来潘大人你还不算坏到极点。”
“好吧,就按你说的,把解药给我,我把萧家的事情告诉你作为交换。”潘景仁笑够了,竟低声应了越凝歌的条件。
牢房外,紧紧贴着墙角的刁蒙向周围看了看,几个起落间已然踪迹不见。
“什么?他让我今晚过去?”傍晚时分,越凝歌看着一脸老实本分的刁蒙,心里觉得肯定没好事,“他不会还记恨着蜘蛛的事情吧。”
“统领放心,今晚是请统领过去商量重要事情的。”刁蒙只知道自家殿下心情很不好,却不知是为了什么。现在听越凝歌提到蜘蛛的事情,觉得没准还真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了。”越凝歌点点头,“这几天给我盯死东盛国。按照龙风檀所说,他们很快就要派出使团,咱们要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候又让他们背地里说夜行连监察天下都办不到。”
“是,属下明白。”
刁蒙退下后,越凝歌把一应事务料理好,吃罢晚餐,悄悄了离开精舍。
她本以为濮阳冥鸿是为了蜘蛛的事情心中不忿,没想到才一进门就被濮阳冥鸿抓住了后衣领。濮阳冥鸿本就比她高了不少,这么一抓,直接把越凝歌给提了起来。
“放我下来。”越凝歌有些哭笑不得,略一偏头向后看去,却发现濮阳冥鸿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越凝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表情沉静,目光冰冷,嘴唇带着不满紧紧抿在一起。
随后他开了口,声音虽然平静,却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而已:“你到底是谁?”
“夜行统领越凝歌。”她斩钉截铁地答道。
“是吗?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玉姬的事情,又为什么一心要探寻当年的真相,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这……”越凝歌转回头不去看他,心中飞快地考虑着该如何回答,却没有注意到那枚血玉环从她的衣领中掉了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吗?萧凌玥!”濮阳冥鸿把她放下,一把扯过那枚血玉环,强压着怒气一字一句道。
听到他叫出那个名字时,越凝歌彻底放弃了蒙混过关的想法,浑身放松了下来:“你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还有,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濮阳冥鸿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强压怒火尽量心平气和,但是声音却抑制不住地高了上去:“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不声不响地瞒了我这么久,居然还出主意让我娶了那东盛的公主……我实在太小瞧你了!把别人当猴耍就那么有趣吗?!”
他手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强行压制着怒火。
“你说你出生的时候繁星满天,让我想你的时候就抬头看着星空,那样就能见到你的笑容。”越凝歌注视着他的双眼,“可是我看遍了满天繁星,却看不到你。”
下一刻,她的手轻轻放在了濮阳冥鸿的手背上:“我没有忘记那个约定,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可当我见到你现在的状况,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