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过么,岚曦山,金字招牌闪闪发光。这话要是从街上算卦先生嘴里说出来程伊春肯定不信,可是从越凝歌嘴里说出来就大不一样了。
见程伊春神色变化,明显是信了十成。越凝歌心中感叹:老实人真好忽悠。她哪里会什么相术呢?当年在山上学艺,尊者龙骧曾说过越凝歌并不适合学习奇门遁甲之术。越凝歌不服气,然而事实证明她不是那方面的料,拼死拼活也没学会一星半点,完全一窍不通。
然而她前世那些心理分析课不是白上的,程伊春医术高超却一副潦倒的样子,平常验尸或者半夜值班这种事都摊在他头上,再加上程伊春方正到几近迂腐的性格,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
至于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可能性没越凝歌说得那么大罢了。
程伊春却对她所谓“习得相术”信以为真,心中对她更是佩服。毕竟在星虹国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目中,岚曦山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能被岚曦山选上山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程伊春也是从小怀着对岚曦山的崇拜长大的,自然对岚曦山出身的越凝歌十分尊敬。
越凝歌见他已经信了自己,微笑着示意程伊春坐下,随和地道:“程大人这样高超的医术,不能为国家出力报效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知程大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自然,夜行有着大把详细的资料,可是对越凝歌来讲,程伊春是她要拉拢的对象,那自然就要从各方面入手。比如,通过彼此间的交流掌握程伊春的心理状态。
程伊春有几分黯然道:“不瞒统领,下官出身于杏林世家,下官的父亲曾是太医院首席。谁料十年前受到影光书楼案的牵连被削去官职。下官的母亲认为全是她的错跳河自杀,被救起后得了失心疯,家父想尽办法却还是……后来蒙万岁开恩,下官进入太医院供职,却没想到那里全是些趋炎附势之辈。下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便借着下官父亲的往事打压下官。”
影光书楼案?越凝歌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当年影光书楼案牵涉极广,中间冤假错案不知有多少。唯一的好处是先帝和萧善一脑子还算精明,知道京中官员的关系是一层连一层的,若是诛了族整个星虹国的行政就彻底垮了,因此并没有诛九族或是实行连坐,
只是不知程伊春的母亲是哪个家族出身,想来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否则他的父亲不会受牵连丢官罢职。
“不知令堂是……”越凝歌用十分同情的口吻问道。
“家母是宇文世家的嫡女,当年与家父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家父……哪知竟会如此……”
越凝歌摇摇头,十分唏嘘的样子。沉默片刻后,她忽然问道:“程大人对于如今的星虹国是怎么看的?”
“若是统领大人问,那下官就直言不讳了。现如今朝纲不振官僚**,身居高位者不为百姓谋福,反倒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只弄得星虹国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实非我星虹国之福!”
“程大人,你这可是连本官也一起骂进去了啊。”越凝歌有些好笑道,“不知程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些行为虽然令人不齿,却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请统领大人赐教。”程伊春不卑不亢。
“我不过是个女子,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也说不出多少大道理。不过唯有一点,萧家势力太大,这不是什么好事。程大人以为如何?”
程伊春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忽道:“下官窃以为,当今万岁虽是个有道明君,然而……并不是正统继承者。”
“程大人慎言!”越凝歌猛地提高了嗓音,严肃地看着他,“我知道程大人方才的话是掏心窝子说出来的,证明你对本官是信任的,本官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不过,这里面说不清的事情太多,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议论的,若是让暗星的人听去,程大人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她着重强调了“现在的”三个字,程伊春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掺杂了厌恶的明了。
“越大人这是想拉拢下官吗?下官虽官小职微,却绝不会为了更高的权势折腰!”说着程伊春站起身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越凝歌真想狠狠踹他几脚,这货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转念一想程伊春就是这个样子,不得罪人才怪,本来有些好心提拔他的人也得被他气走。
当下她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是啊是啊,你程大人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不为那区区几斗米折腰,只不过不知道程大人要如何赡养令尊令堂?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取得高官厚禄也就罢了,竟还要双亲为了所谓的‘气节’吃苦受累;身怀绝世医术,为了自己的‘清高’不肯为国家出力报效,程大人,你觉得像这种不忠不孝之人还有什么资格指责那些贪官污吏?!”
程伊春被她这一通雷烟火炮呛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一个劲喘气,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滚圆,满眼都是愤怒。
“怎么了?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被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