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刁蒙如此应付,越凝歌点点头,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刁蒙本是濮阳冥鸿的心腹,影光书楼案之后一直潜伏在崩溃的夜行。如今被濮阳冥鸿借给越凝歌,越凝歌便提拔他当了手下的指挥使。
“统领,依奴婢看,这公主来得奇怪。”莺时凑近越凝歌低声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师姐提到过的……难怪她会来找麻烦。”
目不转睛地盯着公主,越凝歌心中很快得出了答案:面前的女子乃是濮阳轩傲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濮阳雅兰,先帝在世时极为宠爱,封为彩月公主,太后更是视为掌上明珠。也正是因为这过分的宠爱,先帝和太后对驸马的人选就更加挑剔,直到现在也没嫁出去。
思考了片刻,越凝歌对莺时吩咐道:“你从脚门进去,让指挥使鸦离带人在院子里搜,你带着薄荷还有十七十八在精舍里搜,看有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半夏这人不可靠,打发她干别的去。”
“是。”
莺时领命悄悄从脚门进了夜行院子,越凝歌心道幸好这彩月公主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要是换了自己,早就派人看好整个院子,连狗洞都不放过。这公主倒好,领着全部亲军堵在夜行门口,看上去声势浩大,半点意义也没有。
莺时他们在里面搜查需要时间,虽然不知道彩月公主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而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不过越凝歌敢肯定这只是一个开始。要在平常越凝歌也许还会装装样子服个软,可是如今她却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彩月公主。
一来最近宫中风平浪静,化猫从那晚以来再也不见踪影,使得调查很难有进展,若是借此机会能把跟化猫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太后给忽悠出来,也许能够窥到些许当年的真相;二来,说实话她对这为彩月公主实在是打心眼里讨厌--并不仅仅是因为彩月公主的蛮横,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对跟萧家沾亲带故的人全都恨得牙痒痒。
想到这里,越凝歌重重咳嗽一声,眼神缓缓扫视四周,分开人群四平八稳地走到了彩月公主面前,却并不对她施礼,反倒是冲着刁蒙问道:“刁指挥使,这是怎么回事?本官不过上个早朝,怎地你们就叫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还不退下。”
说着,她冲刁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院子做些准备,一会儿好“招待”彩月公主。
刁蒙看着人长得傻大黑粗,心眼却不比别人少,当下心领神会,口中连连告罪,退进了院子里。
越凝歌这才看向彩月公主,还没开口说话,彩月公主身边那个尖下巴宫女却指着越凝歌大声喝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见到公主竟然还不跪下!是不是不想活了!”
见那宫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越凝歌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她眉眼本就锐利,加上此刻杀意满溢,目光注视的地方竟如同刮过一阵砭骨的寒风,令尖下巴宫女没来由地颤抖不止,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哦?”越凝歌面具下的嘴角带着几分邪恶向上翘起,目光更加冷酷无情,“如此当面叱责本官的你还是第一个,能否让本官知道一下你的身份呢?”
“我,我是公主身边的宫女……”
“大胆!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当面叱责本官,还在本官面前以‘我’自称……本官看不想活的人是你!来人,把她给本官拖下去,扔进‘五毒坑’!”
越凝歌并非是嗜杀之人,只是她不能对冒犯她的人抱有任何怜悯之心,否则在如今这遍地是豺狼的宫中和朝堂,她这个夜行大统领要如何立足,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如今她正需要有个人用来给她立威,尖下巴的宫女撞到枪口上,也是她咎由自取。何况这宫女骄横跋扈,平日里还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就当越凝歌为民除害了。
“等等。”彩月公主开口制止了冲上来的夜行护卫,她上下打量着越凝歌,满眼的嫌弃鄙夷之色,“你又是何人?本宫在此,你竟装作不知,真是大逆不道。”
越凝歌看都没看她,一挥手命人抓住尖下巴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人点了她的穴道强制把她从彩月公主身边拖走,完全无视彩月公主要吃人般的脸色,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到:“本官乃是夜行大统领,都指挥使越凝歌,你又是何人,敢到夜行门口搅闹。”
“你一个小小的夜行统领,不过是皇家养的一条狗,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彩月公主勃然大怒,“父皇在世时赐给本宫的牡丹莲纹累丝七彩宝石金钏在这附近失落了,你们千方百计阻拦本宫入内寻找,莫不是心里有鬼吗!再要阻拦,本宫就一把火烧了这院子!”
越凝歌瞥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千户一眼,挑眉问道:“今天可有外人进了我们院子?”
“启禀统领,并无此事。”
“既然没外人进院子,那外人的东西怎么会落到我们院子里?”越凝歌目光不善地盯着所谓的外人,“姑且不论你的目的,本官且问你,你有圣旨吗?”
“本宫是什么人,哪里用得着圣旨。”彩月公主斜乜着越凝歌。
“是吗,那本官可就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