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微臣还有一事。”不趁现在把君王剑要回来,是要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三丈之外暴毙么?越凝歌可没那么傻。
“越统领有事但讲无妨。”
“还请万岁允许臣取回自己的兵器,今日微臣还未曾为它保养,若是因此出了什么纰漏,只怕是对我国大大的不利。”越凝歌把君王剑的安危上升到国家的高度倒也没错,今天君王剑滴血未沾,早就饿得很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麻烦,一不小心把濮阳轩傲给“咔嚓”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濮阳轩傲沉吟了片刻,他知道所谓的每日保养就是剑侍把自身的血液喂给君王剑,也知道但凡神兵利器都有自己的意识,否则也不可能选出剑侍来,考虑再三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取回佩剑后,越凝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受害者尸体。早有太医院的太医和夜行属下的仵作验尸完毕,在案发现场等着向越凝歌汇报情况。
根据汇报上来的结果,死者均面部扭曲,脸色发青,瞳孔放大,双手僵硬,虽然身上或多或少的有类似于野兽撕咬的痕迹,然而这些伤看上去虽重却并不致命。真正的死因是受惊吓导致了猝死。
越凝歌皱起眉头:这按理说看到妖怪的人为数不少,吓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怎么偏偏就这几个人被吓死了?另外,她敏锐地感受到案发现场的怨气非比寻常,跟京郊的“千人坑”不相上下。若说是因为这几个人死不瞑目,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
她俯下身,细细地观察起尸体来。
死者中有太监有宫女,从穿着打扮和双手的状况上来看不像是有好差事的,倒像是在浣衣局司苑局这些破地方受了不少罪的。
另一方面,这些宫人的年龄都极为接近,约在三十岁上下。一般来讲宫人进宫时年纪都不会太大,顶多十五六岁,照他们的年纪来看,可都是在宫里年头不短的“老人”了。
“有死者的花名册吗?拿来我看。”
不多时花名册呈上,上面除了记载生辰,姓名,入宫时间等,还详细记述了宫人们的变动情况。
来回扫了几眼,越凝歌的目光落在星虹历六七四年那一栏上,正是在这一年,死者们被各种理由从月华宫打发到了浣衣局司苑局之类的地方。
如今,是星虹历六八四年,距离事情的发生已有十年。
“十年……么。要说十年前有什么大变故的话,也只有影光书楼案了。月华宫乃是正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换句话说,死者都曾经是伺候过现如今的太后的人。影光书楼案,太后又哪里逃脱得了干系?这妖怪,怕是冲太后来的呢。”
越凝歌一边轻声自语着,一边低头仔细查看死者的伤口。虽然是夜里,但四周气死风灯也不知点了多少盏,也算明亮。
“这是……”突然有一物跃入越凝歌的视线,她忙唤人举了灯来,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仔细查看,“动物的毛?”
她把毛拿给太医和仵作看,几人看过之后回答道:“统领大人,这是猫毛。”
“猫?”尸体上的伤痕,再加上宫人的描述,倒还真有些像猫妖。除了一点,越凝歌环视了一眼四周,感受着无边黑暗中的怨气暗道,猫妖身上是不会有堪比摄青鬼的怨气的。
“如此……难道是……这可不好对付啊。再说了,我干嘛要这么尽心尽力啊?先随它去闹腾吧,闹得越大对我才越有利啊。”
一轮带着血色的上弦月下,越凝歌负手而立,清冷的夜风吹动着她的长发,面具下的嘴角渐渐爬上了阴惨惨的笑容。
心中盘算已定,她吩咐道:“把尸体都运到夜行院子里去。”
看着一帮手下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越凝歌皱起眉头,心道真是些没用的。她眉毛一挑沉声道:“怎么,有什么事把你们吓成这样?不过是几具尸体,还怕它们活过来吗?”
话音刚落,她突然发现手下的人脸色越来越不对,还没来得及细想,她身后有什么东西“嗷”了一声冲她扑了过去。
越凝歌听得耳后风响,上步闪身躲到了一旁,从腰后扯出短剑紫杀横在胸前定睛细看。
袭击越凝歌的,是一只浑身血红,双眼灼灼放光,两腿直立的巨猫,此刻一击不中,正冲着越凝歌露出威胁的表情。
果真是不出所料。越凝歌心中一紧,丝毫不敢懈怠。她伸手从怀中中拽出一支短哨,用力地吹响了它。
随后越凝歌紧紧盯着面前的怪物,眼角的余光落在周围一群吓傻了的人身上,大喝一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那群人这才如梦方舒,四下奔逃乱成一团。
怪物似乎对越凝歌的行为十分恼怒,两只前掌弹出闪着寒光的锋利爪子,大吼一声向越凝歌扑去。
见四周人距离自己都比较远,越凝歌眼中闪烁起微弱的蓝色光芒。侧身闪过怪物的攻击,短剑交予左手反手向上一挑,怪物的一只前掌竟被她轻而易举地斩落在地。
受伤后的怪物更加暴怒,凶性被激发出来,冲着越凝歌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