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按理说在皇后冷一心的人生里是最最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一直以來,皇后贤德淑良,且育有一位皇子,因此皇上对皇后亦是爱护有加,这帝后琴瑟和谐,绝对不是神话,
如今,陡然间这两者关系紧张到如此程度,甚至,皇后居然敢对皇上有所怠慢,而皇上对皇后亦是冷淡到极点,
冷一心在地上跪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被恩准起來,这样的惩罚,甚至比当面训斥都让她觉得严厉,这样的情景,让其其中宫之仪何在,
冷一心被恩准起來后,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抽泣道,“皇上如此对待臣妾,臣妾不知犯了何错,”
明鹤轩闻言,缓缓起身,漆黑的眼底在烛火的跳动下越发幽深,好一会,他才盯着冷一心略有些讪讪的神色,唇角扯出一丝淡淡的讥讽,“皇后不知犯了何错,”
冷一心心里一跳,对上明鹤轩冷峻的眼眸,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垂眸下去,微一咬牙,“臣妾,不知,”
呵呵,即便是一直以來让自己放心的中宫皇后,也跟自己耍起了心眼,
明鹤轩心里不免一阵失望,凝眸于冷一心一会后,他淡淡道,“朕,此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骗……”
这话如敲山震虎,效果很明显,
冷一心身子明显一抖,缓缓抬眸,在明鹤轩冷冷的对视里,她终是低下头,不甘心地嗫嚅道,“臣妾,不过是为皇上龙体着想……那明玉宫,,”
“明玉宫,”明鹤轩鼻子微哼一声,神色愈发冷淡严峻,“那明玉宫岂是皇后尔等非议的,”
冷一心咬紧嘴唇,深吸一口气,敛衣郑重跪下去,委屈道,“臣妾不敢,皇上龙体关系江山社稷,后宫理当雨露均沾,可是皇上……臣妾,只是,,想求个明白……”
“求个明白,”明鹤轩盯着眼前神色凝重的皇后,唇角含了一丝意味深长,“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既然你让问的,我就索性说出來,
冷一心打定主意,沒有抬头,“臣妾斗胆,自萧太后与先帝而去,臣妾亦每日思念之,只是,这宫中自打卫妃入明玉宫而疯癫,后突然有一与萧太后面目相似之人出现,臣妾不得不多问一句,若是臣妾都不知,这后宫免不了又起流言,而臣妾却,,”
“却什么,却是什么都不知吗,”明鹤轩截住冷一心的话头,淡然道,“皇后派人几探明玉宫,对明玉宫之出入甚为细心,能说不知吗,”
冷一心神色一凛,她当然知道昔日她审问翠儿这个蹄子,少不了翠儿这个蹄子会如实告诉明鹤轩,现在看來,这个死蹄子果真是沒有隐瞒,俱都告诉了皇上,不过,这有什么,身为中宫皇后,对宫中不正常状况的关注难道也错了吗,
“臣妾不过时,,”
“好了,朕只问你一句,这些日子朕不在宫中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
明鹤轩的话直白而冷淡,显然是耐心磨尽,不打算和皇后卖关子了,
冷一心垂眸,“臣妾安心待于宫中,教导禅儿,并无做什么……”
沉默,
只听得屋内的烛火偶尔的“毕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异常清脆,平日如此平常的声音此刻静如惊雷般震得皇后寝宫中的众人心里各都“怦怦”乱跳,
半晌,只听得明鹤轩淡然如水的声音,“如此甚好……皇后明日起便安心待在宫中,无朕旨意,不得出……”
如同响雷炸顶,皇后冷一心顿时惊了,痴了,傻了,直到明鹤轩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屏风外,她才想起什么,慌忙道,“皇上,”
震惊之余,祈求的声音含了一丝悲愤,
明鹤轩步子微微一顿,随即大踏步离开,
“皇上,,”冷一心颓然倒地,心碎地一塌糊涂,她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鸠占鹊巢的野女人的身份做了点事情而已,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若是皇上被这个來历不明的妖媚子所蛊惑,这江山社稷无人管谁之过,,,
皇上啊皇上,臣妾不明白啊,
,,
明鹤轩烦躁地出了皇后的寝宫,心里却是一腔怒火,皇后真是太大胆了,
而明鹤轩出來的时候,李公公正好随佩儿紧赶慢赶地赶到皇后的寝宫,李公公还沒有來得及抹去头上的汗,就看见天子龙颜不悦,遂赶上前见过皇上,
佩儿诧异地看着皇上远去,回头慌忙进入宫里,却见皇后娘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整个宫里简直是鸡飞狗跳……
李公公随着明鹤轩一路疾走,直到更漏声声,才小心地提醒明鹤轩,“皇上,该上早朝了…….”
“嗯,”明鹤轩仿佛想起什么,回身嘱咐李公公,“明日起,将她移出明玉宫,另择地……迁往,,”
明鹤轩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罢了,朕会亲自交待……”
李公公一头雾水,不过转瞬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遂大胆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