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有可能皇上朝政繁忙,这御前女官须时时陪着皇上,但女人的直觉却让皇后心底百味杂陈,各种羡慕嫉妒恨让她秀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连猜疑带嫉妒带愤恨,气极之下,这下头风病真的犯了,皇后一时捂着额头呻 吟不止。
惊得皇后宫里顿时鸡飞狗跳,小顺子脚快,急得赶紧去叫太医去了。
小顺子疾跑之下,恰好转角处碰到了在半道的皇上和那位肖似太后的令皇后娘娘犯了头风病的所谓的狐媚子。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这明儿就是十五了,原本该月色朦胧、风清云淡的夜,如今却是阴沉沉的,黑漆漆的,这反常的天色本就让方才壮着胆子去明玉宫的小顺子心底嘀咕不已,现在更反常的事儿出现了,这明玉宫的正主儿就在眼前!虽然一身朝服、头戴纱冠,但那张十分肖似已经殉葬的萧太后的面庞还是让他当场险些湿了裤裆。若不是那日在汤泉宫见过所谓的太后的鬼魂,就现在这么猛地一见,非吓昏不可!因为如此近距离这么一看,那岂止是“像”的问题,那简直根本就“是”嘛!
她居然走出了明玉宫,穿上了正宗的朝服,还和皇上在宫里不急不缓地散着步。。
这究竟是神马状况?!小顺子不免两眼发直,愣怔片刻,直到被身旁的内侍怒斥一声,这才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去,磕巴着叩见皇上。
明鹤轩方才和萧琪琪缓步走着,虽然天色有些黯淡,但秋风拂面而过,花香阵阵,令人灵台清明一片,只觉得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又有佳人在侧,这夜晚的静谧着实让人留恋。
而这片刻的清静竟被无端扰乱,着实有些恼火。
看清是皇后身边的小顺子,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小顺子哆嗦着,语无伦次,“回、回皇上,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头风病犯、犯了,奴才这急着去请请太医……”
明鹤轩自然知道这小顺子是为何害怕。也难怪,凡是之前见过萧沅沅的内侍们几经清理,也都清理地差不多了,加上之前萧沅沅也是属于那种除了专宠谁都不结交的主儿,基本上深居简出,因此,如今的内侍们,除了宫中的一些老人们,还真是鲜少能描述出数月前殉葬的萧太后的容貌,。这小顺子是皇后身边的人,不用说被萧琪琪的现身吓破了胆。。
“头风病?”明鹤轩语气淡淡,薄唇微抿,眼底如这夜晚一样漆黑,水绢灯笼里摇曳的烛火,映出深眸里那微微闪过的清冷的光芒。自己才回宫,她就犯了头风病?焉知不是想见自己而使出来的借口?
小顺子心里一紧,这明显是皇上不信哪,于是,哆嗦着慌忙叩头说皇后娘娘头疼得紧。
还没容明鹤轩表态,沉默了一晚上的萧琪琪终于开口,面色从容,语气平淡,“微臣告退。”
说完不待明鹤轩表态,行礼后便转身疾步向前走去。
明鹤轩今天晚上第一次听到萧琪琪如此正式的官话,却是和他作晚间的告别。
秋风阵阵拂面而过,吹动衣袂翩翩,目送萧琪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的地方,明鹤轩这才收回悠长的视线,淡淡开口,“去皇后那里。”
小顺子又惊又喜,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段日子皇上待皇后娘娘不如从前了,究其原因,恐怕就是和方才的这位明玉宫的神秘女人有很大的关系。
小顺子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心里暗暗感叹,方才自己这真是撞了狗屎运,皇后娘娘少不了要奖赏自己。
本来,皇后娘娘头痛难忍,即使太医来了的效果也未必有皇上亲临的效果好。再者,皇上来容易来一趟,皇后娘娘该好生侍候着皇上才对,这如今倒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来了皇上,皇后娘娘却是一反常态,竟然哭上了。
眼见着皇上这本就淡漠的神色如今因为皇后娘娘的哭泣更是冷淡,甚至眉间已经透出隐隐的不耐,这一旁的几个内侍急得是面面相觑,若是皇上烦了甩手走了可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佩儿壮着胆子去打了盆水,绞了帕子,一边躬身给皇后递过去,一边柔声道,“娘娘,擦擦脸吧……”
皇后停下抽泣,瞥了一眼帕子,余光里自然也看到了明鹤轩已经隐忍到极致的脸色,到底是咬牙吞下了方才的憋气,抽过帕子,敷在面上,却在敷面的那一霎那脑海里闪过曾经不知几何时,每到这样的时刻,都是明鹤轩坐在榻前,轻轻为其擦拭,虽然仅仅是几下而已,但是,那是何等的感觉,何等的荣光!
如今,曾经的恩爱良人改坐为站,面上少了柔情,多的是冷峻,可谓今非昔比,这一想,皇后心里又是酸地一塌糊涂,帕子敷在面上忍不住泪水又滚了出来。
不过,伤心归伤心,皇后娘娘除了
是女人,更是母仪天下的表率,她就是有再多的委屈岂能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终是抹了一下面后,在侍女的扶持下下榻跪拜明鹤轩。
对于皇后方才的做派,明鹤轩自然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