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來。给我送信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知道你病了。”南宫乐连连发问。
一只虚弱的几乎沒了力气的手轻轻的抓住了她:“救我出静思山。送我回长生殿。”
她呆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未央。她目光坚定的说:“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当初是你以他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与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答应你的事情沒有食言。可你却食言了。”
南宫乐眼神一黯。有些失态的辩解道:“是他逼我如此。我并沒有杀他。已经是仁慈了。”
“那你就再仁慈一回。送我回长生殿。”叶未央趁机求着她。
南宫乐楞神无语。只见叶未央眼神一软。轻声道:“莫非你愿意看到我在静思山上呆到终老。当日我顶撞太后是一时之气。我性子这样。你又不是不知。你与我认识这些年。除了利益相关之外。总有些别的情分在吧。我一次次身陷危险。也都是你救回來的呀。”
南宫乐无不感慨。叶未央说的并不无道理。在青州。在宫中。一次次都是她救了她。叶未央能在这样时候想到求她來帮她。那定然是信任自己的。
“好。你安心呆着。三天之内我一定会让人接你下山。到时候你还会是北疆的王妃。我会尽我一切努力來帮你。”南宫乐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忽尔忧愁道:“只是你的病……”
叶未央含糊的应付道:“我沒事。已经在渐渐好转了。你赶紧下山去吧。”
南宫乐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匆匆离了山。叶未央躺在那直喘粗气。心里却将常春骂了一圈又一圈。这个该死的玩意。临走前塞给自己一瓶药。说吃下之后面相惨白。像极了大病在身的人。好蒙混过关骗过龙玉林。争取机会下山。结果药吃下去了。哪里是很像。简直就是大病在身。她难受了这些天。险些以为常春是來诱杀自己的呢。
果不其然。沒出两天。一向平静的静思山下忽然热闹起來。这天不是月初也不是年节。这副热闹跟平时送份例來完全是两种声音。一向隐居不出的冷宫废妃们纷纷出外观望。只见不远处。新收拾出來的茅屋外。站列着整齐的王上亲卫队。
沒出一会。龙玉林怀抱着叶未央出了茅草屋。将她放在轿辇之上下山去了。茅草屋重新被锁上。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无人居住的模样。只有一墙的嫩绿还在提醒着人们。前几天。这里有人居住过。进了静思山还能下山回宫。这个消息长着翅膀在人群之中炸开。为新王妃的身份又添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说她。一直都拥有着陛下的宠爱。
阳光暖暖的长生殿。软软宽宽的大床上。比起茅草屋中的硬铺面要舒服多了。叶未央肆意的伸着懒腰。曼妙的身姿在半隐半盖的绸被中若隐若现。
锦纱上前去为她腋了腋被子。使着眼色低声的说:“陛下还在外边沒有走。”
“南宫也在吗。叫她进來吧。”叶未央半闭着眼睛吩咐着。现在她更着急的。是想知道穆卓然的近况。南宫乐贸然离开炎朝。那他不会有危险么。
沒出一会。床边轻轻一颤。一双清冷的手指捏住她的手腕。叶未央蓦地张开眼:“南宫乐。你这算不算是把我给骗了。你答应我的事。你沒有做到啊。”
南宫乐阴沉着脸甩开她的手:“是他赶我离开的。并非我主动离开。他做过的那些事。已经容不得我再继续忍气吞声了。”南宫乐眼圈一红。忿忿的说:“爷爷已经去世二十几年。他为什么不肯放过爷爷。我跟他之间。现在除了仇恨。什么都沒有了。”
“挫骨扬灰。是挺过分。”叶未央不知该如何去劝解南宫乐。毕竟此事。还是穆卓然做的太过分。要不是他极端。南宫乐未必会离开他身边。
她嫣然一笑:“算了。你既然來了。就把以前的事搁下吧。我们都与他无关了。”
叶未央态度转换之快。南宫乐有些楞神。之前她还剑拔弩张的企图和她吵一架。见她这样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呆呆点了点头。
“你退下吧。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告诉锦绣就是了。你我毕竟认识多年也算故交。有什么事的话。能帮我自然会帮的。”叶未央诚恳无比。
南宫乐起身。恭敬的跪道:“草民谢过王妃娘娘厚爱。草民告退了。”
南宫乐起身离开。锦纱端着药正走进來。二人相视微微一点头。打了招呼。锦纱将药搁在一旁。扶着叶未央坐了起來:“这是常春公子送來的药。公主您喝些吧。”
“恩。叶景秋留给我的人。还剩下多少。”叶未央望着南宫乐的背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锦纱唤來锦绣。这种事情锦绣知道的比较多一些。锦绣说:“一个都沒少。”
“一个都沒少。”叶未央觉得自己听错了。重复的问了一遍。锦绣点头:“一个都沒少。”
叶未央扑哧一笑。心中明白了几分。龙玉林显然是沒把她的人放在眼里。估计以为她这几个人不成气候。也许之前她威胁他说找到了龙十一。他也以为是她吓唬他的吧。
不过这样最好了。不怕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