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极了这个山头,周围绿意盈然,泉水丁冬,篱笆围栏上不知名的小花初露芬芳,据说到了夏秋两季,更是会满墙花香,美不胜收,这种天然美景竟然会逼疯人,简直莫名其妙,
“锦绣,你把我的毛皮褥子铺在地上,就是那边儿,对对,以后可以坐在上边喝茶,”她乐呵呵的指挥着,贵重的毛皮褥子被当成了地毯一般对待,
“公主,马上就要夏天了,你铺这么厚的褥子到时候多难受呀,”锦绣苦恼的拒绝着她的话,
“对吧,那就先不铺了,等哪天编几张草席放上……”叶未央又别出心裁,
篱笆栏外喀嚓一响,有人冲了进來,开口就骂道:“编个草席來给你裹尸吗,你真是好样的,叶未央我小看你了,你不气死我你难受呀,”
听着门外青衫书生样男人一阵咆哮,锦绣楞了半晌,叶……叶未央,原來真的这样,
“怎么回事,”锦纱糊涂着小声问道,锦绣拉着她闪去一旁,满眼喜悦不言,只是说:“这是公主的私事,我们别管就是了,叫她自己去处理吧,”
“常春,你來啦,锦纱,看茶,來,屋里坐,”叶未央笑盈盈的招呼着他坐了进來,
“看你个头的茶,不必了,”常春挥手阻止了锦纱靠前,拽着叶未央就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门刚关,就传來他的嚷嚷声:“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你半句沒听去是不是,把自己整到静思山來你是想气死我不可么,”
“哎呀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一点也不同情我得遭遇还跟我发脾气,你想想,哪个女人愿意在新婚之夜被新郎冷落,我哪里知道发发牢骚会被关起來嘛,”叶未央嬉皮笑脸的说辞连她自己都不信,何况是常春,
常春一巴掌打落她递过來的瓜子,冷着脸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要不是故意的,这太阳得从西边出來,”
叶未央讪讪的磕着瓜子,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常春除了跟她发顿脾气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她笑嘻嘻的说:“可是已经这样了,我也沒办法呀,”
瓜子还沒落嘴,一张生着气的冷脸就凑了过來,咬牙切齿的拽着她的领子说:“沒办法就去想办法,沒条件就去创造条件,你怎么进來的,就怎么给我出去,”常春低声吼着,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叶未央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道:“沒办法,沒条件,穷途末路,江郎才尽,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里有那么多的能耐,”
“你少放屁,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你可别后悔,”常春哼了一声,甩袖子将一纸书信拍在她跟前,撇着眉眼道:“你自己看看吧,”
叶未央眨巴着眼,常春示意道:“看看,來,别客气,以后也别后悔,”
她呵呵笑着捏过纸,漫不经心的看起來,看着看着,满脸无所谓的神情就消失了,一张刚悠然了沒多久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捏着纸的手,忍不住的哆嗦着,
“这可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反正你也隐居深山了,到时候他是死是活的吧,要是哪天我有空再來看你,沒准替你给他烧点纸钱什么的,”常春边说边起身:“好了,我走了,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我也不强迫你,你自个儿好好的呆着吧,”
“你别叨叨了,给我站住,”叶未央一把拽住常春,煞白着一张脸,常春无辜的望着她,微微一笑:“怎么了,还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么,”
叶未央颓废的松了手,跟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草席上,低声说:“我按你说的做,”
常春扬唇一笑,拍了拍她的头,柔柔的说:“这才乖,我送你回來,可不是让你來谈情说爱的,这一次再失败,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离开茅草屋的常春脚步匆匆,房内的人,心情再第跌落谷底,信上说,穆卓然拒绝为陆清离的父亲平反,反而认死他为叛国罪臣,责令陆清离辞去将军之位,卸甲归田,
信上说,穆卓然查明当年梅夫人死因真相,皆为南宫乐的爷爷南宫仁故意不为之,导致她毒发身亡,追加南宫仁恶意谋害先太后一罪,挖坟鞭尸,挫骨扬灰,
当年诱使梅夫人服毒自杀的现太后,也被他贬为庶人,驱逐出炎城,回到慕容家为梅夫人守陵,而梅夫人,则被追封为已故仁孝慈太后之位,
他此举不但激怒了半边朝野,更是让自己深陷囫囵,他几乎做绝了最不该做的事,如今陆清离已经带真兵权叛离炎朝,守在平城边界外虎视耽耽,而南宫乐,也辞官离宫,现在的穆卓然几乎是众叛亲离,如何能让她不焦心,
而如今炎朝内局不稳,最渔翁得利的人,莫过于龙玉林,他一直想找机会对炎朝起兵,如今陆清离叛反,对他來说,就是最好的机会了,等了好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常春走后不久,叶未央忽然就病了,食不下咽,日渐虚弱,仅仅五天而已,就虚弱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锦绣和锦纱急的简直要疯了,可是静思山上人烟稀少,哪里又有法子通知到外边的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