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答应我的二十车货这才装了十八车,你还要我提高价格,不行不行。”押车的老板狂摇头,女老板急着笑道:“你这话说的,这棉麻难收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在这么几天里给你凑够十八车还不够你赚疯了的?你才给我多少钱的跑腿费,满打满算才五十文咧,我辛辛苦苦忙活着容易吗?”
押车老板哼了一眼:“要是两天之后有人凑够三十车给我,我就把价格翻一番,一百文一丈。”
女老板脸一青:“上哪里给你找三十车去,算了算了,就这价格吧,常来常往啊。”
女老板和押车老板的话纷纷落入四大户打探的探子耳朵里,这话回去一传,呵,不得了了,五文一丈的布价格翻了那么多,这笔钱怎么能落进外人手里?
几个人各自在家里苦思了半晌,决定这笔生意,不能叫外人赚去,也不能叫其他三家赚去。纷纷拿出浑身的解术来,结果掐的一塌糊涂,最后决定是四家平分,请押车老板来府一聚。
押车的老板很为难,因为事先答应了人家女老板收她的货,临时变卦算怎么样,四家大户把押车老板哄的百般没办法,只能说违约得给违约金,自己的货是出关外的,耽误不得,女老板那边要是退货,就得给她三千两银子,四家老板一商量,一咬牙,这钱四家平分!一家二百五!押车老板又很狐疑,初次做生意,万一你们没做到怎么办?签个协议吧,要是凑不够五十车,就倒赔一倍资金。
哈哈,这是哪啊,流星城啊,还有他们凑不到的?当场签下保证,两天之后准时交货。把押车老板送走之后,四家大户开始派出人去,挨家挨户的找棉麻去了。
第三天,流星楼的女老板怒了,跳着街扯爹妈儿的骂了半天,骂了押车的老板,骂了镇上抢她生意的,摔盘子砸碗的闹一场,关着门再也没出来。
陆清离看了看帐本,微微一笑,递给了穆卓然:“她这本帐算的好,那三千两银子刚好是收上来的布钱,还小有富余,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戏她又怎么演。”不过也难为她了,死缠烂打的让保护在后边的内卫乔装打扮来帮她演这出好戏。
穆卓然冷哼一声:“市井手段,卑劣无耻,也亏她能做的出来,我还当她有什么好办法。”
南宫乐笑着递上一碗茶:“别的不说,今天上午那场骂,到是让我过足了耳瘾呢,涟漪公主比起未央公主来,已经不是八分相似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陆清离赶紧的戳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叶未央的名字,俩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穆卓然,穆卓然没吭声,沉静的眼神里,看不出来一丝的情绪。
俩人悄悄的离开了房间,没敢再招惹他,陆清离恨不得踢死南宫乐:“你好端端的干什么啊!”
南宫乐直接给了他一脚:“是你让我提醒他转移重心的,你说的话怎么跟狗放的屁似的。”
陆清离眼一撇:“谁说话跟你放屁似的,套什么近乎,好玩么?”
南宫乐哼了一声,随身所带的银针嗖的就插在了陆清离的手上,陆清离嗷的一声惨叫,顿时半边身子麻的没了知觉,南宫乐一拔针,不屑道:“长长记性吧,陆将军。”
陆清离大呼小叫的看着她离开,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气急败坏的在后边惨叫着……
第四天,四家商户挨家挨点的强收棉麻布,仅仅比原先的市场价格高了一文钱而已,百姓们不愿意卖的,他们就派恶奴强抢,一时之间民怨载道。
当天夜里,就有人悄悄的敲门,挨家挨户的均摊着棉麻,而数量却正好是押车老板收走的那十八车,反正已经付过两千两银子了,这些棉麻还给百姓也无所谓,更关键的是,还能被他们再收一回,百姓们都很统一口径,没有把夜里有人送棉麻的事情说出去。
第五天一早,趁着押车老板还没来,四个大户又挨家挨户的收了一遍,这次到是没人真的反抗,顶多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反正都是白到手的钱。
押车老板在当天下午姗姗来迟,到是没有毁约,这一次,除了五十车棉麻提升到八十车之外,他们还征收了落星镇上其他的材料的布,这下把四大商户给高兴坏了!
不出意外,那五十车棉麻肯定又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不过这次没有免费发放,而是低价的还了一部分,因为大家手里都没有棉麻了,所以都一丈的收了回去,剩下的那三十二车,这次改成低价出售,一丈五十文,拒不还价。
四大商户收不上更多的来,拿出了自己的库存,又将百姓们搜刮了一遍,最后不得不高价在流星楼的老板娘手里买下这些麻,老板娘说这些就是上回收了没送出去的货,是她的损失,他们爱要不要,不要的话随便。
即使这样,到了第七天,四大商户依旧没能集齐那八十车的棉麻,有心之人,早就将整个镇子的存货量算了的大概,哪还会有他们的便宜占?
此事被前来收货的押车老板大吵大闹了一番,要他们除了白给出这几十车布之外,还要搭上翻倍的赔偿,此事被闹到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