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哭哭嚷嚷的不让他走,穆卓然沉着脸,一副无奈又嫌弃的表情看着他,很快的,古玩店门前聚集了不少看客,指指点点的说着。
陆清离和锦绣也没看到事实,不好意思直接动手揍人啊,总不能摔了人家瓶子还把人家揍进医馆吧,那可就太离谱了,显得自己跟恶霸似的……
叶未央心里一沉,碰瓷,她把脸一转,笑着移到穆卓然身边,不动声色的拉下掌柜的手,笑着说:“掌柜的,我们都是出门在外赶路,准备去投奔亲戚的,不管这瓶子到底怎么碎的,这一两银子您拿着,就当行回好事了。”
掌柜的不嚎了,阴着脸说:“一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你碰坏了的可是我的古董!”
叶未央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的更灿烂了:“您看到门口那俩了吗,都是我们家打手,发起疯来可拉不住,到时候您这一屋子东西被砸了,您可连这一两都落不下了,我们穷的身无分文,到了衙门也是吃顿板子的事,您落不了好,不怕我们出来报复您吗?”
掌柜的听的一楞一楞的,叶未央笑眯眯的把银子放旁边的桌子上一放:“您这是不是古董,您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真闹到官府去,叛您个欺诈之罪,您就不止是损失个店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是不是?”
叶未央一番话,不止说的掌柜的楞了,连外边起哄的都开始议论纷纷转移矛头,穆卓然阴沉的脸转为平静,连句赞赏都没有,风度翩翩的一转身,摇着扇子就走了……
身后的掌柜在那嘀咕:“好厉害的小娘子,这位公子有福了,娶了这么个灵活的媳妇。”
穆卓然头也不回的答了句:“是妾不是妻。”叶未央差点被他给气坏了!
这个落星镇,进镇收费,老板碰瓷,刚才吃饭也没安生,菜里缺斤少两,价格还不便宜,陆清离很果断的认为这里的人太贪婪了。
“不不不,不是人的事。”叶未央说:“肯定是衙门管理方式有问题,导致的这样,你没见虽然这里要钱的地方多,可有钱人家没几户,平民百姓都很简朴,房子院子也很旧,只有四家日子过的好的,我想问题大概就出在那里吧。”
“继续说下去。”穆卓然眯着眼,摇着扇子示意她继续说,叶未央的观点就是,那四家与衙门官员肯定有关系,要么是亲属要么是其他的,否则不会只富他们几家。
然后陆清离不服气,非得说是民心贪婪,于是俩人闲的没事打赌,谁输了谁跟着马车跑十里地,叶未央信心满满的,陆清离郁闷道:“你跑的了?”
“没关系,我有锦绣,况且我又不会输。”叶未央自信心十足,一句话丢过去,把无辜的锦绣也拉下了水,于是几个人分头去调查,留着南宫乐陪着穆卓然避暑看热闹了。
落星镇里居民,大多靠织布为生,因为没有农耕地,没有河流,除了在镇上做长短工,或者摆点小摊之外就别无生计了。这里的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被姜,孙,刘,田,四家控制着,他们每家都跟官府有联系,年年纳大量的税,其实说白了就是贿赂。所以他们私设营生,坑害百姓,衙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的,所以导致百姓为了生活,几乎快被逼到步步为营,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就是全部的了解回来的信息,陆清离对那跟着马车跑十里地这事儿没怎么挂心,反而有些忧心此处的情况,穆卓然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要斩了这几个贪官立威。
“恐怕事情不是杀人能解决的了的。”叶未央安抚着他:“皇上,若是相信臣妾的话,让臣妾来策划,只需要七天时间,这里一定会扭转乾坤。”
“好,七天之后扭转不了,你也跟着马车跑,跑二十里。”穆卓然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叶未央见他脸色不好,惟恐他因为把事情交给女子去办,而觉得后悔,赶紧的拍着马屁说:“臣妾是您的如妃,品阶当朝三品,区区一介县官,皇上也不必出马,尽管看这出好戏就是了,只是臣妾需要大家配合,皇上你看可以吗?”
穆卓然懒懒的眯着眼:“出门在外,不讲礼节,我允了你了,你大胆去办就是了。”
叶未央得了这句话,欢天喜地的把大家都拉了出去,指挥着陆清离两个时辰内买下镇中出售的最大商铺,而锦绣则是贴出布榜,大量征收棉麻粗布,这里市价是五文一丈,价格翻倍,二十文一丈收,南宫乐去打通官府,多少钱都砸进去,一句话都别多说。
大家忙活一下午,银子花下去不少,立刻成了全镇瞩目的焦点,流星楼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捧着大量的布匹进去,又捧着钱喜气洋洋的出去的。
几个大户看不明白这一出,这棉麻又不是好东西,怎么还有人这么个买法的呢?第二天下午,布告将收购价格提升到二十五文一丈,仅限最后一个时辰。
此时全镇百姓手里的棉麻都被收购的差不多了,几个大户也纷纷出了一批,全被流星楼找照单全收,还嫌量少,一副凑不够货很着急的样子。
当天下午,镇外浩浩荡荡的来了一批车队,很豪爽的给了镇守将进镇钱,直奔向了流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