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母按凌婉歌的指示集齐药材,放进水里,凌婉歌再将自己的手放进水里轻轻一晃,那原本因为浸泡药草而变成浅淡灰褐色的药水,便由她的手心开始转为绿色。
袁母与莫老头见此,当即脸色大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袁母惊骇的问,下意识的望向床里又陷入昏迷状态的袁熙。“熙儿如今情况如何?”
凌婉歌沉着脸用清水洗干净了手,眸含厉色的望着那已经呈现墨绿色的水:“初时我只觉得那郡主身上香气浓郁,只以为是姑娘家身上撒点儿粉美化自己,实属正常。但是刚刚我为他把脉,发现他脉象有异,只以为是余毒未清。但突然灵光一闪,便觉察出其中的蹊跷来——”
凌婉歌说这话时,眼神担忧的看向袁熙:“这个下毒的人居然比我们还先知道,我要用什么方法为他解毒,在我的解药起了作用后,再借方才那郡主的身,将移魂香通过呼吸传播。周围寻常人呼吸进了那香气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就不一样了。那香会和他体内的解药相冲,从而使他中上新的毒……”
“你的意思是说,有奸细透露了熙儿的情况?”凌婉歌话完,袁母与莫老头便听出了她话里所指。
不然的话,袁熙解毒的事情,只有他们俩老知道,那个下毒的人又如何会知道?而且还巧合的借由慕容清雅传播出新的毒!
“否则,那郡主不会无缘无故的巧在这个时候,带着毒香来这里闹腾!”凌婉歌轻扫了一眼袁母和莫老头,没有错过二老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二老却是惊白了脸色,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凌婉歌将二老眼底的怀疑看在眼底,虽然他们未曾质问她,甚至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怀疑。反而表现的好似是在怀疑对方,但是她却明明白白的看透——他们这刻恐怕是在怀疑她这个医人的陌生人,说这番话是不是想故意离间他们主仆?甚至她所谓的好心解毒,是不是也是一开始就谋划好的连环毒计?
凌婉歌看了两老一眼,而后垂了眸色,走至窗边,抬手微推开窗缝:
“这两天起的东南风,园子里就没有断过热水。虽然我让二老用了曲折的方法浸泡了药汁,避免了炉火太旺,熏出的药味传到村里。可是想来那晚刺客事件之后,你们的仇家就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只要稍微用点心,在下风口便不难闻见这里飘散出去的药香,从而判断出咱们用的药,计划这起连环毒计。恐怕,方才那位郡主也是被利用了而浑然不知!”
二老一听凌婉歌这话,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又是一阵心虚尴尬。只因为,他们刚刚确实对凌婉歌起了怀疑的心思。
以为凌婉歌是奸人派来欲害袁熙,而后再拉拢他们这些余部。
如今听得凌婉歌的话深想一下,如果凌婉歌真的是别有用心,直接弄错药医死袁熙,他们这些部下也只不过是盘散沙而已,又能成什么大气候?
“姑娘!对不住……”袁母首先就想道歉,尤其想到今天凌婉歌为他们不惜得罪郡主,便想与她摊开一些事情:“其实我们……”
“诶!”凌婉歌却是一摆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转眸看了她与莫老头一眼:“你们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朝堂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我如今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去哪里,顺便救你们主子一下而已——事成之后,我便会离开这里!大家萍水相逢,无需太过交心。”
听了凌婉歌这话,两老又是一阵羞愧。
“姑娘,是老夫糊涂——”莫老头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向凌婉歌弯腰一拱手:“只要姑娘能救得我家主人的性命,以后若有需要的,但请差遣,老头子定万死不辞!”
凌婉歌却是淡然的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莫老头,开口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离了这里,以后能不能再遇见都不一定!”
这话说的,完全是将这一屋子的人当成过客般,但是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道让莫老头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多谢姑娘了,不知道熙儿如今的情况如何了?”袁母叹了口气,这时转回袁熙的病况上。
“暂时性命无忧,后面,还待看他醒来……”凌婉歌望了一眼床里人的俊美容颜,也是叹了口气。
“那此时,咱们能否动他?”袁母担忧的问,想着夜里的刺杀,还有今天的事情。怕是这里无法再安宁的待下去了!
凌婉歌听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袁熙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你们主子方才撑着病体也要出去见那郡主,又不像是对那郡主情有独钟,怕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们不妨他醒来问他吧!”
听得凌婉歌这话,袁母与莫老头同是惊讶的对看了一眼,但是又觉得凌婉歌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便也就暂时搁了离开的心思,只待袁熙醒来再议。再想凌婉歌的武功,有她在,便也放心了许多。
“对了,婆婆你若再去镇上抓药,可要多用心了,切忌只在一家行事!”凌婉歌跟着又叮咛道。
袁母听得惊讶,继而明白过来:“姑娘是担心药铺有问题,若是我只在一家抓药,怕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