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以耿秉的定力,这一会对上大郎的面容,也给震住了。
眼前这少年,有着一张俊美到了极点,已是华美耀眼的面容。这面容,有八分与刘疆相似,二分却似卢萦。想当年刘疆年少时,世人虽是知道他俊美,却被他那威严贵气所慑,倒生生地压住了他那容颜。可眼前这少年,在集中了刘疆所有的优点之外,再掺上了二分属于卢萦的美貌。他有着刘疆的五官,却在这五官之中,另添了两分卢萦的精美和风华。这种集注父母双方的绝对优势而生成的外貌,让任何人一眼看去,便感觉到眼前之人俊美绝伦,华光流溢,无与比拟。
耿秉很快清醒过来,他怔忡之后,声音有点暗哑,“你父亲是刘疆?”
“是。刘元见过耿叔叔。”身姿挺拔的少年朝着耿秉深深一揖。
耿秉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戴上纱帽,跟我来吧。”
“是。”
刘元跟上了大步走向停放在官道旁的马车处的耿秉。
上了马车后,耿秉显然心神难定,他从车壁间拿出一壶酒,给自己和刘元各倒了一盅,然后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后,这才说道:“今晚就住在我那里吧。”
“好的。”
夜静人深之时,这马车中说话并不保险,两人便都沉默着。
感觉到在长辈面前老这样戴着纱帽无礼,刘元上了马车后,又摘下了纱帽,露出了他那难言难画的容颜。
耿秉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你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小名叫元元对么?”
“是。”
刘元光是坐在那时,便像一副画。而且这是一幅冒着华光的画,让人一见便惊艳,再见……不能再见,这人气质沉稳,举止雍容,眉目间透着一种睿智和灵性,再见让人有点心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的外表有点过了。
耿秉不由说道:“生得这般模样,可遇上过麻烦?”
刘元老实地回道:“我已习惯戴上纱帽。”
耿秉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半晌半晌。他才低喃道:“当年的孩子,居然这么大了……”当年,对卢萦不屑的皇帝刘秀。是想过要把她腹中的胎儿落了的。只是以陛下为人,不屑也不能地自己的亲孙子下毒手。察觉他心意的下臣们,便不停地想着法子打击卢萦,后来还有人想过让她一尸两命。不过,不等卢萦生产。刘疆便下了决心,便以太子之位换了她们母子的平安。
当年那嫩嫩小小,猴子一般的婴孩他还抱过,一晃十数年,那么一个奶娃娃,现在居然成了这么一个罕见的美少年。
耿秉心潮起伏。又给自己灌了一盅酒。
刘元原本想劝他一劝,一眼看到耿秉那微微颤抖的手,这才惊醒道。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正在强自压抑着他的激动。
不一会,马车来到了一个大宅院外面。刚刚停下,一个人便来到马车外,低声禀道:“将军。”
“说。”
“今天左司马的次子云枧。带回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相貌酷似卢文。举止跳脱大气,不似寻常人家的儿郎。”
耿秉马车上便坐着另一个酷似刘疆的少年,因此他听到这消息也不惊讶了,回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耿秉下了马车。刘元伸手把纱帽重新带上,跟着他也下了马车。
两人顺着长长的华丽的走廓,朝着前方的院落走去。一路走来,四下非常安静。刘元静静地看了几眼,便不再张望。仿佛知道他在打量,前方的耿秉温声说道:“这是我的别院,地方不大,人少清净,我大多时候便在这里歇息。”却有告诉刘元,以后可以到这里找他的意思。
刘元应了一声。
不一会,耿秉带着他入了书房。让下人们焚好香煮好酒,备上糕点吃食后,耿秉挥退众人,朝刘元吩咐道:“坐吧。”
刘元坐下后,他也在主塌上坐好。对着明亮的灯火,他神思恍惚地看着刘元,好一会,才哑声说道:“你母亲父亲,现在过得如何?”他的声音有点涩,说起来,那两人也是狠心之人,那年离开洛阳,一走便是十三年,走得悄无声息,走后也毫无音迅,仿佛已从人间消失。
这些年来,他也罢,阴府也罢,陛下也罢,都有派人留意他们的行踪,可他们行踪飘忽,又有的是人给他们掩护。以他们这些人的神通广大,竟然无法捕捉到他们的具体踪迹。
刘元已把纱帽放在一侧,灯光下,这少年令得整个房间都发起亮来。
听到耿秉的问话,刘元恭敬地应道:“父亲母亲一切安好。”
耿秉仰头饮了一盅酒,低低说道:“孩子,给我谈谈你们的事吧。”他是真的想听,真的想知道。
刘元恭敬的应了一声,道:“父亲母亲那一年离开洛阳后,便远走西域,在西域过了大半年,母亲怀上了二弟,便又回到长安之地。那些年,我们一家人四处游玩,母亲还收服了不少人,日子过得挺好的。”顿了顿,他交待道:“我有一弟一妹,弟弟便是刚才那人所说的,呆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