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中,耿秉负手而立,虽然看不清他的正面,可那种位高权重下的积威,还是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
这时,卢萦的身边还有低语声在传来,“还是耿将军俊美威严,现在的少年郎,可没有比得上他的。”“是啊,每次都有小姑为他犯相思呢。”
听到这些闲语,卢萦凑近刘疆,低声笑道:“他到是一直这么风光。”
刘疆没有回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而这时,那三条货船还在向画舫的方向驶来,只是那速度不像先前那么快速,在就要靠近画舫时,最前面的大船上走出几人,也不知其中一人对着耿秉说了句什么话,当下,那画舫驶动了,不一会,耿秉走上了大船,接着,大船转向,朝着洛河另一侧驶去。
目送着耿秉离去,洛河上的人有点失望。这时,刘疆说道:“走吧。”
“好。”
走了一会,卢萦突然说道:“咦,这条道有点熟悉。”过了一会,她惊道:“阿疆,咱们这是?”
刘疆一笑,轻声道:“到你以前的家去看看。”
以前的家啊?
那个她一到洛阳便居住的,一直住到最后才不得不弃去的家么?卢萦掩住砰砰而跳的心,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们走快点。”
刘疆没有回答,只是他的脚步是加快了些。
一用了晚餐,大郎便肩着小妹,带着护卫们上了洛阳街。
对于这个地方,不管是年长的护卫,还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兄妹两人,都是神往已久。走在这一片繁华锦绣的地方,望着处处可以听到的朗朗读书声。以及一个个规矩揖让的行人,大郎突然说道:“爷爷他,是个好皇帝。”
一个年长的护卫听了这话,转头皇城方向看了一眼后,回道:“陛下确是仁君。”转过头,他看向大郎,见他有点出神,不由说道:“若是当年……大郎现在怕是皇太孙了。”
当年刘疆退得太干脆,明明积累了雄厚的资本。他却不挣扎一下,干脆利落的让出了这至高无上的权位,虽是十三年过去了,这些老臣,心中还是有点放不开。因此有此一说。
大郎闻言,先是笑了笑,他看着那皇城所在,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我觉得现在很好。”
他这句话刚说完,骑在他肩膀上的小妹便格格笑了起来。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叫道:“二哥哥,那是二哥哥。”
大郎抬起头来。
果然。那坐在华丽的马车上,正趴在虎皮上,足尖一晃一晃,高兴地四下张望着的美少年。可不正是他那打入了‘敌营内部’的二弟?
看到二弟东张西望一会,便回过头与马车中的俊逸青年说几句话。对上火光下二郎那张明亮的,俊美雅丽的脸蛋,大郎目光瞟向来来往往的路人。
果然。左前侧,右后侧。还有远处百步的一个阁楼上,都有人在定定地盯着二弟,隐隐间,似有人还在对着二弟指指点点。
就在大郎看去时,刚偷偷跑了家里一趟的郭允,戴着斗笠大步而来。他走到大郎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二郎后,郭允哧笑道:“这小子,就差没有在额头上写着:我是卢文的儿子,我回来啦。”
听到郭允的调侃,大郎转过头去,问道:“可有人说什么?”
郭允点了点头,说道:“你家二郎这么招摇过市,大家伙又不是蠢人,早就看到了。我父亲说,可能只有陛下还不知情。”
大郎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爷爷的病情,真的很重?”
郭允闻言沉默过后,点头道:“很重,可能就是这几个月。”
这话一出,大郎一阵沉默,他轻叹道:“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难受,其他书友正在看:。”顿了顿,他又说道:“我怕父亲会等不及想要入宫与爷爷见面……二弟很聪明,这样招摇很好。”这样,他们也可以早早地知道各方反应,以及皇帝的想法。
郭允也点了点头。
这时,大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妹妹朝郭允手上一放,道:“郭叔,你带着她玩一会儿,我去走走。”
“行,可要多带几人?”
“不必了,此处无人识我。”
“还是带上两人吧。”
“罢了。”
在指了两人跟上大郎后,郭允想到父亲所说的,陛下终日躺在床塌上的情景,不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么一个打下江山,强大得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男人也倒下了。这人生在世,还真是没有什么意思。一个晃眼,便老了病了死了,真是没意思。
在郭允为生命之短而失落时,大郎压了压纱帽,也朝着洛河边上走去。
在得到郭允带来的消息后,他有点担心知道了实情的父亲,会不管不顾地入宫与爷爷见面……这风险太大太大了,他不能让自己这个幸福的一家承受任何变故。
他要去找一个人。
大郎所去的洛河河滩,恰好是刘疆卢萦所在的对面。站在这河滩上,大郎看着黑暗中莹光点点的洛河,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