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物?”苏泽不可置信,“你说那水塘底下黑漆漆的东西是一种海洋生物?”
陈希扬摊手道:“化验的结果是这样没错。”
“这不科学啊!”
陈希扬翻了个白眼:“请问什么是科学?”
“呃……”苏泽摸了摸鼻子,的确,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事情就从来没有科学过。
陈希扬又道:“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果然是个活物,而不是你所说的什么‘黑洞’。”
苏泽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只要是活物就好办。”陈希扬顿了顿,“我们今天准备充分之后,晚上再下一次水,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苏泽无言地看着他,现在的陈希扬,对于追查这件事,态度简直比他还积极,他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陈希扬头顶上熊熊燃烧的激昂火焰基本上,除了玩游戏,他还从未见过陈希扬对其他什么事情表现出如此亢奋的状态。
这样的陈希扬真是不多见,苏泽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不过,他很开心,同时也被陈希扬昂扬的斗志感染起来,终于有了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感觉了。
但过了半晌,苏泽渐渐回过味来:“话说,陈希扬,你上哪儿去做的化验,而且居然一个上午就出结果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陈希扬摆了摆手,“我们陈氏一脉在南方扎根了近千年,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苏泽还想再问,门外传来了俞韶的声音:“苏泽,你起来了没有?骆柒说一直没见你出房门,吃午饭的时候也没看见你,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睡吧?”
苏泽与陈希扬面面相觑,他们差点把俞韶这家伙给忘了。不过经俞韶一提醒,苏泽的肚子立即“咕咕”叫了起来,胃里的空虚感翻江倒海地席卷而来。
苏泽跑去开门,陈希扬则十分默契地收起了手中的样本袋。
苏泽将俞韶迎进门来,讪笑着道:“这不刚起么,正和陈希扬商量着去哪儿解决午饭的问题,你来得正好,要不也一起去?”
俞韶看向房里的陈希扬,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们两个一起睡到这么晚?”
苏泽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暧昧,还后知后觉地打着哈哈:“是啊是啊。”
这一下,俞韶的眼神更加古怪了,要笑不笑地“哦”了一声,视线在陈希扬身上扫了扫,一脸“我懂”的表情。
陈希扬被他赤果果的有色眼光看得很想炸毛,但是又不好戳穿苏泽的谎言,如果说自己刚从外面回来,俞韶问起去出去干嘛了,反而更麻烦。
于是陈希扬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默默忍下了这个误会,心里把苏泽那二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骆柒和莫传延听见隔壁有动静,也都过来窜门,刚好听见了方才那番话,好不容易看见陈希扬吃瘪,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憋笑。
俞韶见人都到齐了,于是大手一挥:“走走,我先领你们去吃饭,然后带着你们四处逛逛。我们俞源村虽然地方不大,但到处都藏着值得深入挖掘的东西,苏泽你要是写考察论文,没我给你讲解可不行。”
苏泽点头应和:“是是是,我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找你的么。”
午饭叫了一桌子菜,却只有苏泽一个人吃得狼吞虎咽。
陈希扬明明在外面吃过了才回来的,但碍于俞韶在场,不得不装作没吃过饭的样子,勉强动了两筷子。
俞韶一直盯着苏泽看,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才低声问道:“那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苏泽一头雾水:“哪件事?”
“就是关于水塘的事情啊,昨天不是说这水塘下有问题吗,你们想好没有,怎么查这事?”
苏泽不知该怎么应对,他看了看其他三个人,骆柒和莫传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陈希扬则一脸漫不经心地拿着筷子拨弄着碗里的一根小青菜,看来他们都打算置身事外。
苏泽在心里默默地唾弃这三个人,面上一本正经地清咳了一声:“这个问题,是这样的,昨天后来我们四个人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古人手札什么的,也不能尽信。”
俞韶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意思?”
“我打个比方,正史野史里说什么开国皇帝出生的时候都会天现异象,或者干脆说他娘怀他的时候梦见和神仙交合,你信吗?”
俞韶撇了撇嘴:“这种明显带着政治宣传或者民间煽动意味的记载,我怎么可能信。”
“所以咯。”苏泽摊了摊手。
“可是俞涞的手札不是什么正史、野史,是我们俞源村老祖宗的亲笔手札!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吧?”
“那你想证明什么呢,真的把水塘里的水抽干了然后下去看个究竟?你如果执意要这么干,我也不拦你,反正我最初的目的就是来这里考察的,能多找到一些夺人眼球的东西,我当然乐见其成只要你不被全村人追杀就好。”
苏泽说得一派轻松,好像真的很期待俞韶顶着全村人的压力去大闹一场似